這一日楚乾和傅舜華兩人走在大街上,傅舜華正對一旁的小攤上的耳墜精挑細選,楚乾也在一旁幫她找著最適合的顏色。

除去之前派來秦州的人外,兩個影衛,一個被派去搜查證據,一個則是被楚乾派去了搜羅百姓訴狀,查實情況了。

楚乾有大半日都在房間中忙碌,剩下的時間便陪著傅舜華出來逛逛街,看看四處的風土人情,傅舜華也很領他的情。

今日也是如此,早間楚乾在房間中處理了不少事務,也收到了洛州的傳信。

皇帝在洛州遇刺之事,雖然沒瞞得住滿朝文武和隨行人員,但到底沒有傳得天下盡知。

楚琴留在洛州的那個替身,這幾日又連續遭受了幾波刺殺,這些人比起上回倒是少了許多,隻是為了刺探皇帝受傷的真實情況。

處理完一些難纏的事務,下午楚乾便陪著傅舜華出遊。

傅舜華也知道楚乾並非是為了遊樂,是想多了解了解秦州的治理情況,因此,傅舜華並沒有選之前與千金樓相近的路段,還避開了那些繁華的區域,而是選擇了比較落魄的東街。

這裏算不上繁華,賣的都是日常用物和一些價格低廉取巧的小玩意兒,傅舜華逛著逛著也覺得挺有意思的,京城之中,她也不曾逛過這樣的小巷子,楚乾則會旁敲側擊地問一些播種、收成之類的民生問題。

本來算是愉快的一趟旅程,但是沒成想耳墜還沒挑好,一位富家公子打馬而來又縱馬而去,忽地又回轉回來,駐足在了楚乾和傅舜華身側。

周圍還有不少被這動靜驚著的行人,連忙躲得遠遠的。

這類情形大約是司空見慣,知道惹不起,大家便避開著走。

楚乾還拉著傅舜華的手,也感受到了這馬匹停在了他們身邊,但也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手中拿著一對碧藍蝴蝶樣式的耳墜,朝那擺攤的婦人示意,那婦人哆哆嗦嗦地比了個數,楚乾淡定地付完錢才會回身看停在他們麵前的人。

來人並未下馬,一手拉著馬韁,一手執鞭,盛氣淩人,身上錦衣華服、頭冠玉佩樣樣價值不菲。

“姑娘,哪裏人士?”

幾乎他開口的同時,傅舜華就自然想到了兩個字:找死!

左宴方才從教場回來,正要著急回府,在馬上瞧見這氣質卓絕的女子,雖戴著麵紗,但露出的一雙眼睛,便將人沉醉。

這一身清冷高貴的氣息,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出的小姐,秦州不乏富貴之家的女子,但大多是這十幾年來的暴發戶家中的女兒,美則美矣,卻少了些許韻味。

這女子卻格外不同,眉宇間有一股英氣,但又不妨礙她周身清雅脫俗的氣質,母親催著他成親,這位小姐倒是很合他的眼緣。

他一向直來直往,左家在秦州地位超然,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對。

傅舜華挑了挑眉,正要開口,卻感受到了楚乾在她手上輕輕捏了捏。

如此,便是楚乾另有安排的意思,傅舜華便乖巧地裝作有幾分畏懼的樣子,退到了他身後。

左宴這時才注意到,他身側的男子也有不俗之處。

“家妹有些膽小,這位公子莫要嚇到她了,我兄妹二人自中州而來。”

“哦,原來如此!”

左宴略微思索,綻放出個大笑臉來,如此一來,他倒是省了不少麻煩了。

“我乃秦州州牧之子左宴,這位姑娘清麗脫俗,我見之甚喜,不若兩位,隨我到府上一敘。”

他是個死練兵的,對這些男女之事一向不上心,倒是看哥哥日常便是這般,與那些女子交談的,便學了個七八分,話出口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