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宸妃在餘暉中相依,被不少人瞧見了,背地了又生出了許多閑言碎語。
宸妃家世好,又有陛下寵愛,沒人敢得罪,沈婕妤就不同了,再加之她這些日子以來和宸妃親近,這就更叫某些人看不慣了。
沈婕妤能在出遊的名單之中,一方麵是因為傅舜華說情,一方麵是皇帝自己也想彰顯仁愛之名,尤其是對這些重要州縣的官員,如此一來,私下裏沈婕妤也能與家人團聚。
可這就讓那些沒有受到優待的人更加不服了,本來沈婕妤與宸妃交好,她們心中就有火氣,離著秦州越近,這些人就越是坐不住,這不,宸妃在前伺候的幾日功夫,沈婕妤就挨了蕭昭容一行人的欺負。
傅舜華發現的時候是在當日夜裏,她與皇帝看完落日,營帳外早已布置好了,兩人步入坐席中。
雀兒伏在傅舜華耳邊說起了今日的歌舞,且今日張澤為陛下準備了一樣驚喜。
宴席過半,傅舜華如舊淺飲了幾杯,靜等這好戲開場。
“陛下,禦林軍今日狩獵,有一樣祥瑞獻與陛下!”秦桓見眾人興致頗高,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哦?禦林軍獵得了何物?”楚乾對天道祥瑞之說向來不感興趣,信也好,不信也罷,比起這些,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大昭有今日可不是神明佛祖的功勞。
“帶上來!”秦桓大手一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錦繡前程,有此一事,陛下定然會更加信任於他。
張澤引著一頭白鹿上前,那鹿通身雪白,在月輝之下,周身似有銀光閃爍,熠熠生輝,小鹿約有半人高,一對銀藍色的鹿角更是令人驚奇,仿若古老部族的法杖一般。
那一瞬懵懂的雙眼更是澄澈無比,仿佛是這世間最純淨的所在,小鹿跟在張澤身後,跟著他的步子向前,張澤到了近前跪下行禮,那鹿也頗具靈性地抬高前麵兩條腿,仰身朝著楚乾和傅舜華鳴叫。
呦呦鹿鳴,幾聲空靈的叫聲悠遠綿長。
楚乾展顏一笑,他雖不怎麼信這些,但白鹿現世自古都是在盛世之時,祥瑞之名也因此而來,這頭白鹿頗具靈性,楚乾也樂意將其理解為是他統禦九州國泰民安,上天有所感降下的福澤。
“你們如何獵的?”
楚乾看白鹿周身並無傷痕,毛發也並未有損。
“臣……”秦桓正要回話,傅舜華卻先開口了,“臣妾看來應是這位禦林軍的功勞吧,這鹿除了陛下之外,似乎也就在他麵前表現得溫順些。”
楚乾見她好奇,便牽著她下了台階,“如實回稟!”
楚乾是知道有不少人是喜歡搶屬下功勞的,秦桓雖勇武卻也是急功近利之人。
“臣等遇上此祥瑞之時,它正於溪邊飲水,見臣等眾人不見驚慌,久久凝望,臣少時曾於老乞丐處習得馴鹿之術,便想上前引導,可誰知臣尚未使出一二分力,祥瑞便朝著咱們的營帳而來,想來是來尋陛下的。”
傅舜華想摸摸那鹿角,著實好看,便將她腰間的香囊輕搖了兩下,裏麵的東西是張澤交給雀兒的,雀兒方才才給她戴上,為離楚乾近些,她特意戴在了左側。
裏麵的香料調和的味道人不易察覺,對鹿卻有奇效,傅舜華身上還是原本的清新香氣,便是楚乾也察覺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