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太子府裏掛滿紅綢。
今日本是太子赫連崢與護國將軍小女許清歌的成親之日,本應賓朋滿座的太子府裏此刻卻空無一人。
後院新房,新娘許清歌正端坐在喜床之上,緊緊揪著喜帕的手顯出她此刻的焦急。
父親他們為何今日沒有出現在婚禮上,太子不是說他們會從邊關回來參加婚禮的嘛。許清歌越想越焦急,正要掀開蓋頭跑出去看看,就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姐姐!”來人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許清歌聽出這是她堂妹許清柔的聲音,於是掀開蓋頭問道:“你怎麼在這兒,我父親他們呢?”
許清柔看著許清歌一身華貴的喜服,眼中透出一絲怨毒,捂著嘴笑道:“我來這兒,當然是太子同意了,姐姐莫不是不知道吧,我馬上就要成為太子的人了。至於你那通敵叛國的父親還有助紂為虐的母親哥哥姐姐,估計他們的屍體此時都在邊關喂狼了吧!”
“你胡說!”
許清歌聞言震驚,快步走上前狠狠抓住許清柔的雙臂,大聲喊道:“我父親一生忠君愛國怎麼會通敵叛國!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太子呢?我要去見太子!”說罷將許清柔推向一邊。
許清柔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摔在了地上,正要開口卻見遠處有來人,她低下頭掩飾眼中情緒,帶著哭腔道:“柔兒知道姐姐驟然知曉大伯一家離世的消息傷心,柔兒不怪姐姐推了柔兒,隻是柔兒肚子裏已經有了太子的骨肉,若是這腹中胎兒有什麼損傷,隻怕太子會怪罪姐姐!”說罷還拿起帕子抹了抹淚。
許清歌聞言一怔,低頭看向許清柔正要開口卻被厲聲打斷。
“許清歌!”
太子郝連崢急步走來打橫抱起地上的許清柔,將她放在床上後才看向旁邊的許清歌。許清柔依偎在赫連崢懷裏,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挑釁。
“太子!我父親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通敵叛國!”許清歌直直地盯著赫連崢,想從他口中得到真相。
赫連崢慢慢走到許清歌身前,看著這姣麗的麵容,手緩緩抬起想拂過女子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卻被眼前女子偏頭躲過。
赫連崢眸色一暗,柔聲道:“清歌,護國將軍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正是護國將軍手下副將親自遞交的證據。父皇大怒,下旨將將軍府一幹人等全部治罪。至於清歌你,孤已向父皇求情,父皇同意你可以繼續留在太子府,隻是不再是太子妃,而是侍妾!不過你放心,隻要你待在孤的身邊,孤還是會以以正妻之禮待你!”說罷赫連崢緊緊抓著許清歌的雙手。
霎時,少女的身子有一瞬間的無力。往日裏馳騁沙場的少女此刻無措極了,她張了張口,但如同吞了刀子般,割的嗓子鮮血淋漓,一時之間,許清歌吐不出一個字。
她麵色悲苦,盈盈的淚珠從臉龐大顆滾下,半晌,她甩開赫連崢的手,哽咽出聲:“不......不可能!我父親怎麼可能通敵叛國!我要回邊關!我要去查清楚!”說著便衝向門口,卻在快要跨出房門之時被赫連崢從背後一掌劈暈了過去。
許清歌再次醒來發現還是在新房之中,想要抬手起身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試了幾次還是沒辦法起身,她隻好放棄,盯著頭頂的床帳,想起赫連崢與許清柔的話,父親哥哥被誣陷戰死沙場,就連母親與姐姐也未能幸免。堂妹還和自己新嫁夫君有了苟合,甚至還懷上了孩子!
少女絕望的閉了閉眼,不免再次落下淚來!
當初邊關戰事不斷,護國將軍奉命鎮守邊關,皇帝與護國將軍感情深厚,不忍他與家人相隔萬裏,於是下旨讓他攜家眷一同去邊關。許清歌自幼便在邊關長大,邊關多戰亂,她雖是女子但也自小習武,也曾跟隨父兄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須眉!
赫連崢奉旨巡視邊關,在途中遭遇埋伏,許清歌那時正跟隨父親前去迎接,於是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他。後來赫連崢回京希望許清歌可以陪同保護,順便邀請她回京城遊玩。
許清歌從小隻見過邊關的大漠風情,也想去看看京城的繁華,加上太子請求不好拒絕,便答應下來。
回到京城,許清歌住到了護國將軍府,但由於他們一家長年在邊關,這邊府裏的一切便由二叔一家照料。二叔是父親的庶弟,現在也是巡防營的將軍。二叔二嬸隻有一女,便是許清柔。起初回到府裏,許清歌便被安置到了最偏僻的北苑,也沒有丫鬟仆人在旁侍候,二嬸解釋說因為時間匆忙來不及細細收拾,想著過不了多久就要返回邊關許清歌也沒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