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

“到。”

穿著一身漆黑作戰裝備軍服的獄警抬眼看了一眼監獄裏麵嬉皮笑臉盯著自己的瘦小少年,眼中閃過幾分厭惡。

就是他?

那個五歲時就激活了強大超自然異能量,卻利用異能為非作歹,犯罪無數的異能天賦者?

聽說上級特護隊為了抓到他犧牲了不少人,還真是可恨。

防護麵具下的表情已經冷到了極點,獄警給牢房落下鎖,語氣冷漠地開口警告。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到了這赤地監獄就給我老實點,這裏可不是外麵,你的異能在這裏發揮不了一點作用。

“好好享受還活著的滋味吧,等判決書下來,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犯罪!”

沒等淩白說些什麼,牢房門上那個小小的窗口被瞬間關閉,將淩白的視線阻擋。

聽見外麵獄警離開時沉悶的腳步,淩白自顧自的坐下來,麵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消失。

他淺灰色的眸子掃過房間中的極其顯眼的四個監控機器人,又摸了摸那個緊緊拷在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手環。

手環毫不起眼,卻將他的所有力量全都死死地壓製,讓現在的淩白變得比普通人還要柔弱。

但現在的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染了髒汙的麵上笑容依舊燦爛,眼中染了幾分不起眼的瘋狂。

“這裏看起來倒是比外麵好玩多了。”

下一秒,淩白低垂的麵上笑容瞬間消失,聲音沒變,卻已經明顯換了一種更加無奈的語氣,

“這下你高興了,總算是把我送進來了。”

淩白很無奈,感覺疲憊到了極點。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了,因為完全沒有五歲以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就連淩白這個名字,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住在自己身體裏那個人的。

“老東西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他能隨意奪走自己身體的掌控權,肆無忌憚的犯罪,而自己除了看著,毫無辦法。

淩白真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

他微微抬頭,麵上又恢複了那無所顧忌的笑容。

“還給你?

“哈哈,小白,你能活著長這麼大靠的是誰你比我清楚,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把身體要回去有什麼用?

“不如用來報答我,把我,當做活下去的意義好了。”

他的語氣帶著蠱惑,但是對淩白沒有什麼用。

淩白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為知道怎樣都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也聽見那個獄警剛剛說的了,判決書很快就下來,你殺了這麼多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再強又如何?現在你的異能被壓製,我們倆估計也活到頭了。”

雖然淩白活到現在依然不知道生命有什麼意義,但是就這麼死了,未免也會覺得不甘的。

聽著神海中淩白淡漠的聲音,掌控著身體的老東西輕輕勾了勾唇角。

“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殺人,我是在拯救他們,你不要汙蔑我啊。

“更何況,小白你低估他們了,若是真的想殺我,當時抓我的時候那一槍就不會刻意射偏了。”

聞言,淩白疑惑的偏頭看了眼手臂上的傷,想起來自己的確是看見那人瞄準了自己的心髒,避無可避的。

可結果居然射偏了?

他本來還沒覺得什麼,被老淩這麼一說,似乎,事情真的沒有這麼簡單。

畢竟那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特護隊啊,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難不成,真的和老東西說的一樣,那群人打在自己身上的主意不簡單?

他還想問什麼,但是老東西卻已經躺倒閉上雙眼,慵懶舒服的睡著了。

沒有身體控製權的淩白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在神海之中輕輕歎息一聲。

算了,自己想的再多也沒有用,隨他去吧,無所謂了。

角落裏的四個機器人寂靜的盯著中間的淩白,他們吸附在牆上,占據了大片的牆麵,漆黑的身體上是無數不停轉動的黑洞洞的機械眼睛。

無數道冰冷的視線集中在淩白的身上,空洞的眼中偶爾閃過幾道微弱的紅光。

而在機器人眼睛的後麵,是一間豪華昏暗的辦公室。

十幾個穿著作戰服的軍人氣氛嚴肅地站成一排,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帶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