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又是一年千神宴,君臣同喜,熱鬧非凡。
朱卿若多飲了幾杯酒,臉頰染紅,眉眼婉約。
瑞親王薑雲鶴坐在她的身旁,眼含關切,輕聲提醒道:“陛下不勝酒力,還是少喝些。”
此刻,朱卿若美得不像話,惹他心裏微微一動。
“陛下,咱們回去吧。”
他輕聲地勸,溫柔地笑。
朱卿若微微眯眸,輕聲回話:“朕今日高興,你陪朕多喝幾杯可好。”
薑雲鶴點點頭,眼神寵溺,語氣恭敬道:“本王遵旨。”
夜更深了,醉意也更濃了。
薑雲鶴準備親自護送陛下回寢宮,卻見秦牧已站在宮門外,靜候多時,身後赫然跟隨兩隊內廷衛。
薑雲鶴扶著朱卿若的手,微微一頓,臉色也有些不悅。
“給王爺請安。”
秦牧麵無表情地拱拱手,一雙銳利的眼,直直地望向滿臉醉意的陛下,她的臉龐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薑雲鶴對秦牧總是沒什麼好臉色,說不上是厭惡,也不算是嫉妒,他隻覺得他這個人太礙眼又不識趣。他不分晝夜地守在陛下身邊,連他們夫妻獨處的時候,他也要在外間候著,逼著人發瘋。
秦牧準備親自護送陛下回宮,薑雲鶴卻皺眉:“本王和陛下一起回去,不勞你了。”
秦牧不給他半點麵子,堅持道:“王爺知道規矩的,今兒不是陛下和王爺合寢的日子。”
薑雲鶴本不想和他爭論,畢竟今日是千神宴。
不知是因為喝了幾杯酒,還是見陛下醉意闌珊,自己來了機會,薑雲鶴登時沉下臉來:“秦牧,你太不客氣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陛下在本王身邊有什麼不安全的,你非要來阻攔?”
秦牧眼神轉厲,又瞥了一眼他緊緊摟住陛下肩膀的手,語帶警告道:“王爺,卑職奉命辦事,陛下立下的規矩就是王法。卑職護送陛下回宮,乃是卑職的本分,王爺繼續這樣,卑職可要不客氣了。”
兩人僵持不下時,朱卿若帶著幾分醉意的慵懶開口:“雲鶴,讓秦牧送朕回去吧。不要吵了,朕乏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薑雲鶴聞言,臉上難掩失望和無奈,再看秦牧的眼神,更是無比厭惡。
難得今晚這樣的良辰美景,陛下又醉了,他本想和陛下多親近親近,偏他欠兒欠兒地出來攪局,讓他空歡喜一場。
薑雲鶴這個王爺做得並不舒坦,陛下與他成婚多年,兩人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平日裏是相敬如賓,溫存時也是克製守禮,沒有半點夫妻間應有的親密。
明明孩子都有了,他們還是這麼疏遠。
論起來,那個秦牧在陛下身邊的時間,反而更長更久。
薑雲鶴壓著滿心不宜聲張的不滿,輕輕歎息,看著轎輦漸行漸遠,隨即轉身,一頭紮入漆黑的夜中,發泄似的暴走。
朱卿若歪坐在轎輦上,閉著眼吹著風,靜靜醒神。
等到了宮門口,秦牧伸出一隻手來,準備攙扶她走下來。
朱卿若略略睜開含醉的美眸,見他幹燥寬厚的掌心,伸手沒搭,而是輕輕扯住了他的一隻衣袖。
她有些站不穩。
不知是喝醉的緣故,還是累了的緣故。
秦牧沒有任何猶豫,彎下身子道:“陛下,卑職背你回宮吧。”
他的語氣平和,動作更是一氣嗬成,旁邊的宮婢們見了也是見怪不怪,畢竟這不是第一次了。
朱卿若趴在他的背上,仰頭看天上的月亮,嘴角含著一絲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