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揚在空中,大地上滿是白色痕跡,唯有遠處的陡峭山崖,還留有一絲絲黑夜的模樣,
天地一片寂滅,這本就是毫無生機的冬天,昏暗的見不到一絲光芒,一片白茫茫之下,隻有一個樵夫背著一捆木柴在山間行走,留下了一串串的腳印,又繼續被雪花覆蓋,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摸索著進入了一個山洞,樵夫抖了抖身上的雪,裹緊單薄的衣裳,望著外麵的雪花飛舞。
終於,雪還是慢了下來,最後,雪停了,天空展現出不一樣的樣貌,月光灑下皎潔無瑕。老漢再次裹緊衣裳,背起柴火,向外走去。這次沒有雪覆蓋他的腳步,留下了一串串長長的腳印。
不知走了多久,除了老漢的腳踩在雪地的聲音外,好像多出了一種聲音。
嬰兒的啼哭聲在遠方響起,空曠的原野下顯得格外的瘮人。
隨著老漢的逐漸前進,啼哭聲好像越來越近,老漢的麵色不禁有些恐懼浮現,不過依然壯著膽子前進。
“莫怪莫怪,這荒郊野嶺窮鄉僻壤的,是不會有妖物鬼怪的,老漢我孤寡一人,也無財力可圖......”
嘴裏嘟囔著,腳步也沒有停留半分,一步一步的踩著雪前進。
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老漢也看到了雪地中間的一個青色的包裹,嬰兒啼哭聲依舊在傳來。
老漢麵色一變,甩下身後的柴火就奔去,抱起包裹,緩慢的掀開一角,麵色潮紅的嬰兒中氣十足的哭著,十分嘹亮。
老漢鬆了口氣,看著邊上,這裏是一個空曠的平地,旁邊是馬車碾過留下的軌跡。之前的大雪並沒有對嬰兒產生任何影響,青色棉被包裹的很嚴實,上麵也無半點雪花。
老漢打量著嬰兒,自顧自的歎息一聲,“小娃啊,你若是能夠碰見另一家該有多好,起碼吃喝不愁,隻可惜現在這地兒隻有老漢我啊,怕是讓你吃著苦頭咯。”
嬰兒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露出笑臉,向老漢伸出雙手,卻掉落了手心緊握的一個黑色物件。
撿起,是一個漆黑光澤如玉的圓形棋子。老漢又摸索著,隻出來了幾兩銀子。
“連個紙條也不留,好歹也留一個名字,讓老漢我取名就很為難啊,老漢我隻是年少時在鎮上偷聽過先生的幾句教導,大字不識幾個。”
掂量著手裏的黑色棋子,又將其放在嬰兒麵前,被其一把抓住握緊,惹得老漢大笑,在曠野之中傳的極遠。
月光皎潔無瑕,星辰耀眼明亮,閃爍不定飄忽其間。
“有了,就不隨我姓了,棋子的話,姓弈?對弈嗎,咋寫啊,隻記得《易經》了啊。”
老漢手指在雪地滑動,寫出一個“易”字。
“再來一個,辰!孩子啊,別怨老漢取名簡陋,從小老漢就不認啥字,以後你若是嫌棄,就自己想一個吧。”
嬰兒綻放著笑臉,笑聲依舊,還抓起了老漢的手搖擺著。
十五年後。
少年易辰攙扶著李老漢,進到了村裏郭郎中的小屋。
郭郎中細細把脈著,眉頭皺起。
“李叔,我能力有限,這個是一直以來留下的病根,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易辰耐著性子,“郭郎中,那我爺爺的病......”
“我前些陣子去了趟望來鎮,那邊來了一位神醫,可以帶李叔去看看。”
李老漢擺手,“老毛病了,不用管,不用浪費那點錢。”
易辰有些急,“爺爺, 病不能拖,都多少年了還是沒像你說的那樣過幾天就好,這次必須要再去看一次病!”
郭郎中也在旁邊附和,“小辰一片孝心,你也別強著了叔,我醫術不精,鎮上那個神醫肯定能治!”
李老漢還在猶豫,易辰直接強硬了起來,“爺爺,看這天氣最近不會下雨,咱明天就走,莊稼幾天不看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