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兄弟們,工作怎樣了呀?”他問工人們。
“你來幹什麼?”一位技師問。
“我來幹什麼嗎?”達德烏庚驚異地喊道。“我拿出錢來造飛機,而且他請我……你們是在為我們建造飛機呀……我是來察看一下的。”
達德烏庚走上走下地走了許久,察看各種材料,甚至於還拿了有些材料來,用他的牙齒咬過。
他搖搖頭。
“看這裏,兄弟們,”他對工人們說道。“你們是在替我們建造這個的,看呀,你們竟把它當作一件營利的事業了……我知道你們……你們都是大猾頭。我們就要看見,它完工之後,那推進機是不會活動的。我是一個老耗子,我是知道的。請恕我。我實在是有關係的呀。”
這位司帳員達德烏庚又在工廠裏到處踱了一遍,約定下次再來,於是走了出去。
此後他每天都到這工廠裏來。有時他一天還來了兩次。他批評他們,非難他們。他強迫他們更換材料;有時他還到寫字間裏檢閱圖樣。
“我真奇怪,”有一天,那個技師說,被他自己的圓到克製著,“我真奇怪……唉。我不知道怎樣說才好……我們自然會照你的意思來幹的,這事情用不著費心的……但是最好請你不要隨便到這裏來……否則我想我們不得不謝絕這件工作了……你做代表的人是明白的。”
“什麼,代表?”達德烏庚問,“我怎麼是個代表?你把那個也造起來了。我是以私人資格來的。我有錢拋在這架飛機上……”
“不是一個代表麼?”技師尖聲叫道。“什麼東西——你拋的是什麼東西呢?”
“我拋了多少錢麼?呀,一個金盧布。”
“一個盧布,你說什麼,是一個盧布麼?”技師憎厭地問。
他拉開台子的抽鬥,將錢擲還達德烏庚。
“該咒罵的,錢在這裏,在這裏……”
達德烏庚聳著他的兩肩。
“隨你的便,”他說。“你不要,不要就是了。我是不會固執的。我可以把它用在別處的。我是一個老耗子。”
達德烏庚數了數錢,放在衣袋裏,出去了。接著又跑回來。
“密舒力登的錢怎樣呢?”他問。
“密舒力登的錢麼?”這位技師咆哮著。“密舒力登的錢麼?你這老
耗子!”
達德烏庚吃了一驚,連忙關了門,跑出到街上。
“錢化掉了,”他自語著。“這流氓在這上麵弄了四分之一……技師就在那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