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射擊!”
漆黑的作戰服在日光下烘托著魔鬼般的身影,麵罩上的三種探測器正在將各種信息流送上雲端。
“熱成像無反應”
“智能連接係統無反應”
“夜視儀……算了,度數無異常”
“部隊,推進!”履帶聲響起,黑壓壓的步兵與坦克開始向廢棄的體育館推進,布滿某些蠕動的紅色血肉的體育館,讓每一個踏入其中士兵都覺得正在行走於某種未知名巨獸的口腔中。
稍有不慎就會進入那萬劫不複的絕望地步,但這些士兵就像是專門為此而戰的家夥,每個人都踏著堅定的步伐,不斷的掃射四周冒出的恐怖異形。
“真的很難想象這裏七天前手機一棟體育館,”用布滿足釘的作戰靴踩碎異形的血肉後,身先士卒地上指揮官打出了一個打掃戰場的手勢。
這隻完全不像是國家軍隊的武裝團夥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清理著這些盤根錯節的褻瀆之地。
“不過七天時間,世界就大變樣了,隊長,”士兵拍打自己的槍身,試圖將某些嵌入其中的肉體組織排出。
“嗯……是呀,”隊長草草的應付道,有一件事,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日記上還沾有原主人的身體組織,即使在變異之後,他仍然將自己視若珍寶的日記永遠的與自己的身體連接。
第一頁這麼寫道。
日記:整個學校都亂套了,王同學在晚自習的時候突然開始咬其他同學,他的臉上滿是黑色的粘液。
我跟著沒有發瘋的同學衝入的走廊,每一個班級都傳來了尖叫聲,整個學校都瘋了,校園外的大街也都是人咬人的情景,我時常在想到底是誰瘋了,是我嗎?
逃亡途中仍有不少的同學死去,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自己的身上發癢,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我了,不要,絕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大家在體育館中暫時的休整,什麼時候才來救援呀,同學們越來越多,那種刺耳的咳嗦聲此起彼伏,我們是不是病了,好害怕,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們……”
“胖,你這家夥還有救嗎……校醫這一定是尋麻疹吧,哈哈,”布魚笑道,不過此時他的笑很牽強。
“都說了讓你這家夥平時幹淨點,”他俯身,抓著胖子有些腫脹的手,而這紅腫的手也不過是他老友上最完好的一部分。
相反的不少冒著綠點的大豆已經布滿了他的臉,將那眼皮都下壓的眯成了一條細縫。
“閉上你的臭嘴吧……老子還沒打算死呢,我,我還沒……咳咳咳,”扯著如同破風箱般的嗓音,到死都要跟人杠一下。
體育館的負一層成為了這些人的停屍間……不,重症監護室,但凡出現感染的症狀和一些有的沒的,就會被自願的送進這陰暗的角落。
校醫中絕大部分的都沒有受過這麼強烈的情景考驗,除了給學生開萬用的退燒藥,那些年輕的一校醫甚至都不敢下來。
除了一名老校醫,銀白色的頭發在麵罩後閃著汗水的彩光,立於昏暗的燈光下,呼吸起伏間,高聳的鼻梁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