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財主忍不住一聲長歎。
他這一聲長歎裏,有太多太多的無奈了。
他無奈的說道,“在來這裏當假僧人之前,我確實私自藏了一批糧食。可是鄉親們之中有壞人啊,他們為了些許好處,帶著官府找到了地方。”
“我那些藏起來的糧食被人家官府搶奪一空不說,他們也死無葬身之地。”
“這世道到底咋了嘛!”
聽到此處,雲琅大體明白了,這位劉財主十有八九是做不了。
藏起來的糧食都沒了,他們自己吃飯都成了問題,如何賣糧食給別人?
而一邊兒的尹鬆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劉財主,我知道您的存糧可能沒了,但這樣的話,您更該跟我們合作了。畢竟您手裏肯定有收購糧食的渠道吧?”
劉財主搖了搖頭,“渠道有肯定是有,但是現在兵荒馬亂的,朝廷兵馬到處殺人,就怕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買到了糧食,也未必保得住。”
他哪裏肯輕易去摻合這種事情。
現在是什麼世道。
到處躥出來的反賊,多如牛毛,見人就搶,見錢糧就搶。
而官兵比他們更加凶殘。
這個時候,還去大張旗鼓的賣糧食,還要不要命了?
尹鬆知道劉財主怕什麼。
其實他下山這一趟,他何嚐不是嚇得身體不住的發抖呢?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如今的局麵,不去好好做又能如何呢?
他便笑著說道,“劉財主,您說的這些問題,確實都存在,但我看您這裏那麼多人,如果沒有穩定的糧食來援,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吧。”
說著,看向了雲琅。
雲琅並不是愚笨之人,他知道這些世俗之人在乎的是什麼。
便從袖口裏,掏出了一錠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別看劉財主整天青燈古佛的,但一大錠銀子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呼吸也不免急促起來,“哎,你們這是........”
他的視線裏,雲琅手裏的銀子,在空中轉了個圈,又重新回到了袖子裏。
劉財主急的的口水都快要尿出來了。
雲琅笑著說道,“讓劉財主幫忙,沒有香火錢怎麼城?畢竟您這裏也供奉著明王神像呢,我們也期盼您給明王多添點香油。所以就想著,如果能達成合作的話,這銀子什麼的,肯定是好說話的。”
“但是想到您如果倒賣糧食,還要承擔風險,想想就算了吧。”
“您藏身此處,已經頗為不易,我們也不想給您添麻煩。”
劉財主大急,“麻煩歸麻煩,但都是明王的信徒,我怎麼能不幫你們。我也得到了明王的指示,說你們每天在山上過得辛苦,讓我幫你們一幫呢。”
“但我這不是讓官兵們嚇怕了嘛,也不敢輕易開口。隻要你們願意,誠心買糧,我一定會看在明王的麵子上,竭盡所能的.......”
尹鬆玩味的笑道,“原來劉財主您也信封明王?您也是明王信徒?”
劉財主臉色潮紅,一臉憤慨道,“尹家小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不信奉明王,我為何要供奉他老人家?”
“我是他老人家最虔誠的信徒!”
“你莫要看這裏供奉的神像比較雜,什麼都有,但明王才是我心中最偉大的神!”
“這一切,隻是為了保護她老人家而已。”
雲琅深處兩根手指,認真的說道,“以高於市價兩成的價格買糧食,劉財主您看可否?”
劉財主皺了皺眉,卻見雲琅又從袖子裏連連掏出三錠銀子。
劉財主立刻笑靨如花,“明王他老人家指示我了,這買賣必須做。”
與此同時,葉然看著伏龍寨的俘虜發呆。
其實不僅僅是俘虜,很多新湧入的信徒也沒有房子住。
現如今常遇春他們還在路上,沒有多少壯勞力可以蓋房子,就導致很多人住在帳篷裏,或者臨時搭建的窩棚裏。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俘虜也是人。
信徒更是未來發展的重要力量。
他們如果感受不到明王的關懷,如何能更好的貢獻出他們的信仰之力呢?
起碼得讓大家有個能遮風擋雨的臨時住所啊。
葉然想了想,便相中了家裏的雪碧瓶子。
現如今的葉然不一樣了。
他每天都在某音上刷一些手工小視頻,在加上經常給小人們做東西。
導致他的手工水平直線上升。
他將雪碧的鋁瓶的兩端裁剪,然後又讓神侍雲琅找來了焊條。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座精致的五層小樓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