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奇怪啊。\\\"
宴清不自覺的呢喃出聲,說來自己已在這裏呆了數日,期間竟從未見過顧皎走出院門,就連在院中散步都極少見到,每日見到的除了最初的兩個姑娘和院中一個灑掃的人外,再無旁人,就連顧皎每日的膳食都是由開始見到的那兩個姑娘輪流提過來的。開始自己以為顧皎是需要靜養,所以才沒見到什麼人,可是這幾日除了顧皎之外,這林府的主子更是一個來探望的人都沒有,仿佛這個院子住著的不是林府的女主人,而是身份尊貴的囚犯一般。
是了,身份尊貴的囚犯,想到此處,宴清眼前一亮,豁然開朗,隻覺得困擾了自己數日的迷霧一掃而空。
再一回想這幾日的經曆,之前以為是對顧皎關心的細節都有了不同的解釋。
就像是第二天自己提出想要讓顧皎帶著自己出去看看,顧皎當時並未回複,隻是微微一笑。當日午後就和當值伺候的姑娘說了想要出去轉轉的時候,那姑娘還是挺積極的扶著顧皎去了院子裏,可是當顧皎提出要去到外麵時,那姑娘明顯的緊張和僵硬,怔愣了許久才以顧皎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將顧皎勸回了房間。
自己當初以為那姑娘太過擔心顧皎的身體,還感歎那姑娘太過盡職盡責來著,現在想來那明顯是當時對顧皎要走出院門的緊張而不是對顧皎身體的緊張,就連顧皎對自己想要她帶著自己出去的笑也是無奈和自嘲。
一念至此,宴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顧皎問個清楚,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與宴清的迫不及待不同,顧皎這裏卻是一片寧靜。
當宴清奔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顧皎獨自臨窗而坐翻閱書籍的模樣,斑駁的光影打在顧皎的臉上,伴隨著沙沙翻動的書頁,襯的她愈發超然,無端的讓人想到了寧靜致遠的畫麵。
宴清也連帶著靜了下來,之前的焦躁一掃而空,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坐到顧皎對麵,雙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宴姑娘,有什麼事嗎?”
看著急迫進來明顯有事要說卻陷入沉思的宴清,顧皎無奈的笑笑,出聲打破了沉默。
“啊,\\\"宴清猛地回神,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顧皎看著宴清糾結的表情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等著。
“對不起,我想問你一個很冒昧的問題。”宴清看著靜靜等著的顧皎,快速的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是被迫待在這個院子裏出不去的嗎?\\\"她下意識地把囚禁幽禁等尖刻的詞換了一個不那麼尖銳的詞。
“是的,我確實是被囚禁於此。”看著宴清小心忐忑的表情,顧皎幹脆利落的說道。“宴姑娘不必如此擔心我會受傷,我被困於此也不是完全的壞事,至少就可以讓我不用見到那群不想見到的人,除了萬事不由己,也算是衣食無憂,已經比尋常百姓好了千萬倍了,又有什麼不知足的呢,我該知足的…”她的神情逐漸低落,聲音越來越低沒有了最初的幹脆利落,重複了幾次知足不知是在說服宴清還是在說服自己。
宴清一時無言,代入自己想了想不由得打了幾個寒顫,若是讓自己長久被禁錮在這樣一個沒有水電沒有網,周圍全是監視自己的人的地方,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自殺。雖然自己之前也比較宅,但是自己有網有電的主動宅和被迫失去自由的關著可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