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館不遠處的角落，淩羽二人拉手而立，以免擋住後麵的人。
淩羽靜靜地微微低頭，看著綾華，雖然後者帶著口罩，但淩羽仍能從其眉眼之間讀出情緒，那是失落，但在這短暫的失落之後，迸發的仍是少女特有的堅韌積極、春風和煦。
接著，便看綾華緩緩抬起頭，與自己目光對視，眼波中有光閃耀。
“我想上學。”
“我想讀書。”
“我不要當文盲。”
嗓音舒緩，語氣認真又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撒嬌。拂過雙耳拂動心尖，微癢。
雖然有了一些預料，但當這些話從綾華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淩羽還是覺得格外違和。
“文盲”二字與綾華聯係在一起，不違和就怪了。
但淩羽能理解綾華所說的意思。
於是她拉著綾華，來到一處僻靜地方，尋了個長椅，挨著坐了下來。
“嗯……綾華小姐，您這邊是準備從哪個階段開始讀呢？”淩羽一本正經道，沒等綾華回答又繼續自顧自地往下說，“幼兒園的話有點‘鶴立雞群’，小學同理，而且還得讀六年，我總不能娶個‘小學生’吧？”
“自然是不能娶‘小學生’的。”綾華點點頭，同樣認真道，“大學生結婚合理一點。”
“是吧是吧。”
“嗯嗯，我還聽說大學生結婚加學分呢。”
“給我加加。”
綾華剛要點頭，忽地歪過腦袋，盯著淩羽，微微抿唇，是不是話題偏了？
不過確實得從早點上大學，要是讀了高中就得晚兩年再結婚了……要不然高中就結？身邊的同學連談戀愛都不讓，自己就結婚了，想想有些羞恥呢……
看著不說話肚子臉紅的綾華，淩羽也見怪不怪了。
其實淩羽自然知道綾華該怎麼走出這一步，甚至他早有打算，一直就等綾華自己提出這樣的想法。
“自學一年，準備明年的高考吧。”淩羽笑道，“差不多還有一整年。”
“嗯。”綾華笑著應道。
“準備考哪？”
“你們學校。”綾華不假思索道。
淩羽並不意外，滿意道：“想當我學妹？學長現在這裏提醒你，難度還是不低。”
綾華並沒有反駁，而是鄭重點點頭，現代人綾華自然是懂很多的，知道哪些大學是什麼層次的，有多難考。
當然，這個難考是針對廣大學生而言，綾華冰雪聰明，應當不難，但問題是她並非是從小被這樣的考試氛圍熏陶，經曆了無盡題海戰術洗禮。
她隻有一年的時間自學，要達到別人寒窗苦讀十多年的程度。
“但我相信你。”淩羽見著綾華不自覺微微皺起的小眉頭，輕聲道。
綾華聞言，眉眼一下便又舒展了，鬥誌昂揚，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於是交錢進來看紀念館的他們反而就這樣坐下來研究起來具體方案。
“別急別急，再怎麼都等我們回渝都再開始吧。”眼見綾華愈發急切，淩羽連忙打住。
綾華聞言這才一番小糾結後收住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