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遠路迢迢,人生不過百載,修仙幹什麼?不如逍遙快活。”
車上的少年懷中抱著一個小酒壇,不住的往嘴裏灌酒,口裏含含糊糊。
灌完一壇後徑直倒在牛車上,發出一陣鼾聲。
“公子,你可拉倒吧,你就真甘心這樣過完一輩子,這次老王爺能讓你出來,可不是來遊玩的。”駕駛牛車的人無奈說道。
不知道是醉酒少年聽到了駕車人的話,還是出於某種原因,嘟囔道。
“趙叔平,這乾離王朝我都已經轉了個遍,拜訪了多少名醫,多少丹術聖手,都拿我現在的狀態沒有辦法。”
“想來我李無憂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做個普通人挺好。”
“哎呦,我的親娘嘞,公子這些話你怎麼說出口的。”
“老王爺給你的錢,您可都拿去逛青樓了,帝都那個不知道您的威名。”
“這消息都傳回到古月城了,要不是老王爺臉上掛不住,老王爺會招我們回去?”
牛車上穿著一襲黑衣的少年突然坐了起來,少年耷拉著腦袋,慵懶的抬頭往前看了看。
“趙叔平,你敢說你沒去,你當時可是比我玩的花。”
“你當時可是一口一個美人的叫著,這時候裝什麼好鳥。”
“我可是為了公子您的安全才去的,像我如此正直之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李無憂氣急敗壞,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趙叔平你要這樣玩是吧,咱倆就同歸於盡,看老爺子打誰打的重。”
“淦,李無憂你大爺。”趙叔平小聲罵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大爺怎麼了。”李無憂玩味的看著趙叔平。
“公子啊,您聽錯了,我說的是您大爺身體真好。”趙叔平急忙撤開話題。
“哎,這次回去就再不出去了吧?”趙叔平問道。
“不出去了。”少年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不出去好啊,這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
李無憂鄙夷的看了趙叔平一眼,這次老爺子特麼派的侍從怎麼會是一個如此膽小之人。
二人談話間,不知從何處拐出來一個中年酒鬼,酒鬼一身酸臭,搖搖晃晃睡倒在路中間,擋住了二人的牛車。
眼前的人躺著就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讓人感到危險至極。
“公子,小心,此人境界遠遠高於我。”趙叔平說道。
李無憂平靜答道,“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莫非公子你……”趙叔平疑惑道。
“趙叔平你都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了。”李無憂解釋道。
“你是誰?”趙叔平強提一口氣壓下心中膽怯厲聲問道。
“一個被世間忘了的人罷了。”酒鬼自言自語道。
“有趣,真的有趣,一個煉氣境,一個絕脈之人都敢跑到這吃人的世間了。”
“什麼煉氣不煉氣的,你識相的話,就給小爺把路讓開,我身後這位可是鎮國王府小王爺。”
“而我就更有來頭了,家師可是刀聖,勞煩閣下給個麵子。”趙叔平得意說道。
“嗯?”酒鬼朝著牛車瞥了一眼。
一個眼神便讓趙叔平頓感壓力,一路上有很多人刺殺李無憂,不過都是攔路山匪,沒見過世麵。
這些人都不知道鎮國王府的份量,真以為鎮國王府沒落了,況且殺他們,也就一刀之事。
那個不開眼的真敢來刺殺鎮國王府小公子。
沒想到真有人腦袋不好使,舍得下這麼大的手筆,能請動這等本事的人。
殺李無憂也就算了,我會不會被連帶著殺掉,這次不會真要涼在這裏吧。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牛車與酒鬼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減少,一絲恐怖的涼意從趙叔平後背慢慢爬上。
趙叔平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一隻手滑至腰間,緊緊握住了刀柄,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酒鬼。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直接就發動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