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妤撲騰得都累了,疑惑地努力往旁邊看,張口喊,“怎麼還不把我放水裏?你再不放我就變回人,自己回去了!”

可是魚的話楚韶曜是聽不懂的,他隻能看到巴掌大的鯉魚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快要缺水死去。

他腦袋裏突然閃過溫梨妤絕色的臉龐和窈窕的身姿。

“……算了,不過是條魚罷了。”楚韶曜抿了抿嘴,冷著臉將她從床上捧起來,放回桌上的水桶裏。

魚一入水就變得非常歡快,在水桶裏上下遊動。

楚韶曜看起來隻會猜測這魚在水裏玩得很開心,其實溫梨妤是在洗澡,把剛才楚韶曜蹭到她身上的手汗全部洗掉。

楚韶曜看了幾眼,就推門離開了屋子,將她一個人留下。

溫梨妤無聊地探出水麵,看了看破舊的房門,疑惑不解,“怎麼突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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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破舊小院外,一條昏暗長滿雜草的小路上突然出現一名長相蒼老,嗓音沙啞的太監。

周圍寂靜無風,草地裏有看不見的昆蟲正在演奏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老者手裏提著一個普通的飯盒,兩人平時裏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沒有任何話題。

交接完飯盒後老者就想要離開,卻被楚韶曜叫住,“王叔。”

“主子可有什麼吩咐?”王善渾濁的眼眸中閃過微光,恭敬地低下頭詢問。

“…這些年辛苦你了。”楚韶曜原本想告訴他鯉魚精的事,可轉念一想,世人對精怪的印象都不好,萬一王叔…將她直接殺了,那…

他頓了頓,看到王叔眼中的疑惑,從袖口中拿出玉佩,“我找到令牌了。”

“這!”王叔詫異地抬起頭,看到熟悉的玉佩,激動地手指都在顫抖,“恭喜殿下!”

楚韶曜收好玉佩,臉色淡淡,“嗯,計劃提前。”

他身上散發著黑沉的氣息,濃厚壓抑且冷冽,麵對他這種氣勢,王善反而更加激動,身上冒著恐懼的冷汗,表情和眼眸卻異常明亮,“是!”

外頭的風雨和溫梨妤無關,她還在水裏自娛自樂,時不時從水桶裏跳出來,從高處俯瞰整間屋子。

突然她餘光看到房梁上有個什麼黑亮的東西,等落入水中後,再次用力起跳。

跳到最高點,突然變身成人形,伸手輕鬆地抓住房梁。

房梁發出細微的、不堪負重的‘咯吱’聲。

“哎呀,這房子該不會塌吧?”溫梨妤身手敏捷地爬上房梁,雙腿跨坐在主梁上,自然垂落,雙腿一晃一晃。

她等了一會兒,房梁都沒有發出其他動靜,就心大地往剛才看到東西的地方走去。

房梁間隔不算太遠,熟悉了屋頂的黑暗後,溫梨妤才看清掛在梁上的東西。

那是一副表麵塗抹了棕黑色染料的弓弩,上頭還搭著一支綁了小布袋的木製弓箭。

她沒有貿然去碰這個弓弩,隻是湊過去仔細看了看。

弓弩已經是呈現射擊狀態,隻要後麵綁著弓弦的絲線斷開,弓箭立刻就會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