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突然伸出手,將自己胳膊上的一隻蜘蛛捉到掌心,然後合掌。

若是南黎看見,定會驚奇。

原來兒時的恩人好友不過是故意設局,救他是作戲,和他稱兄道弟是有所圖,多年情誼充斥著謊言和陰謀。

而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還像個懦夫一樣,害怕蟲子。

可是現在,他不怕了。每次害怕之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南黎堅定的身影,燦若星辰的眼眸,她一次次救自己於危難中。

這小小的蟲子又算得了什麼,從此刻起,南黎,就是他的生死之交。

他的眼神瞬間和以往不一樣了。

南黎此時沒有注意這裏。

如果決定招惹她,那就做好付出任何代價的打算。

賈正良雖然沒有證據,可是陰差陽錯的說出了真相。

將手中隨處可見的小石子丟到地上。在賈正良意圖將她和葉乘撞下馬之際,華子安的馬突然失控。

至於為什麼混亂之中會恰好踩踏住賈正良,的確是南黎刻意為之。

多行不義,必遭反噬。

南黎舒展僵直的手指,連番緊握韁繩,策馬救人,她的掌心被粗糙的韁繩磨破,露出紅肉。

若是今天著了賈正良的道,那她和葉乘不見得還有命在。

眾人心有餘悸的散去,南黎也向烏洛蘭致意後離開。

這是那匹白蹄黑馬,突然跳出柵欄,跑到南黎身後,用鼻子頂了頂她。

南黎回頭,梅花將嘴裏銜著的彩緞放在她的手心。

“收下吧。這是梅花認可你了。寶馬野性難馴,不過一但有人真正的馴服它,那它就會借此表達自己的臣服。”

烏洛蘭帶著笑意開口,伸手摸了摸梅花的鬃毛。

南黎今日的表現,折服這匹烈馬,並不讓人奇怪,就連他心裏對這個少爺也很是佩服。

怪不得趙挺那麼稀罕這個少年。

梅花嘶鳴兩聲,仿佛代表告別,然後又跳回了馬廄。

南黎對著它揚了揚手中的彩緞,終於離開了此處。

翌日,靈均館。

“聽說了麼?廣文館裏有個叫賈正良的,給事中獨子,腿被馬場裏的馬給踩斷了。關鍵他不僅成了個殘廢,還被抓進了繩愆廳。若是犯的事大了,說不定還要入獄呢。”

“嗯,早有人得了消息。最怪的是,賈正良所在的啟明堂,算上他都有三個學生出事了。”

“這麼邪門?他們到底是招惹了誰啊?”

“誰能知道,那賈正良再不濟,他父親也是給事中啊。沒想到竟然落到這種地步。”

“畢竟他雖身份不多麼顯赫,但聽說在廣文館裏橫行霸道,被收拾了也不奇怪。權當他咎由自取。”

“再說了,管你老子是誰,要先明白這國子是誰的國子監。你德行不端,犯了律法,你家裏的手也未必敢伸到這國子監裏。”

說這話的人壓低了聲音,可說的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這些人也確實有資格揶揄賈正良,畢竟,區區一個給事中之子,他們並不如何看得上。

易逍辰撇撇嘴,頗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聽著那些人聊些八卦軼事。

他卻沒有湊過去。

嘰嘰喳喳,略有些煩人。

那程硯,秦初雪也不知幹什麼去了,還有林喆,通通光明正大的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