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黎艱澀的回答，咽下喉嚨裏的血腥。
“我並不介意你的背叛，我會把你留在身邊，即使隻有軀殼。”
Zeus語調不急不緩，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他是這個國度的王，他有能力，讓一切都臣服於他。
南黎很久沒有和Zeus 動過手了，她並沒有把握能夠打倒Zeus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局麵。
她絕不能回頭，絕不能後悔。
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即使自己注定生活在深淵。
可是地下室那些孩子有正常生活的權利，艾拉他們有脫離組織的權利，以前成員最終歸宿更不應該是冰冷的手術台。
Zeus 不應該也不能剝奪這些權利。
他想構築的王國，他想做的王，太過血腥，太過罪孽。
她無法原諒。無法理解。無法認同。
“Zeus ，對不起。”
南黎和過去的Zeus 道歉，也和過去的Zeus 告別。
她按下耳朵後的微型信號儀。
她雇傭了某個中立組織，在她拖住Zeus的時候，將那些孩子妥善安排。
當然，不包括幫助她對付Zeus ，事實上，這是個根本沒人接受的任務。
南黎剛想動手，Zeus 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脖頸，將她摜在落地窗前，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雙手。
拇指在她的頸動脈上輕按，感受血液的流動。
“那些孩子，你救了也就罷了，我還會尋找更為優質的種子。”
“你的小隊成員，我也可以讓他們留下性命，不過要毀去雙目，雙耳和聲帶。”
“至於你的手術，可以不做。你隻要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偶爾的任性，我是允許的。”
一陣沉默，Zeus 並沒有用力，可是南黎感覺到令人壓抑的束縛。
“老大，老大！”
突然，一陣爆裂聲從身後傳來，防彈級別很高的落地玻璃瞬間爆裂。
四濺的玻璃碎片中，南黎身體後仰，縱身一躍。
Zeus 收緊手掌，卻隻握住了虛無的空氣。
直升機在窗外徘徊，南黎抓著放下來的繩索吊在半空。
她的馬尾散開，頭發隨風飛揚，遮住了她的神色。
“老大，我找到了你留下的東西，是我們幾個新的身份證明和國籍，徹底與XS無關的證明。你要幹什麼傻事啊？”艾拉聲音帶著哭腔。
她最先察覺到了不對。幾乎是和幾人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就看到boss在和南黎爭執，大廈下麵都亂成一鍋粥了。
boss是要殺了老大麼？為什麼啊？艾拉一頭霧水。
“老大，你快上來。”艾拉跪坐在艙門處，伸出手，想要將南黎拉上來。
南黎輕輕的歎氣，他們不該回來的。
直升機旁突然飛出幾輛小型戰機，包圍了艾拉他們，並衝著艾拉他們所在的直升機拋出鉤繩。
“威廉，射擊啊！”艾拉嘶吼。
“艾拉，我們已經被瞄準了。”威廉無奈的回答，他們現在完全落於下風，根本來不及回防。隻怕稍有動作，他們幾人都會立刻腦袋開花。
戰機帶著直升機漸漸升高，來到樓頂，Zeus 站在那裏，神色沒有任何的意外。
就算艾拉他們來這裏並不在他的預想之間，不過，結果並沒有任何改變。
南黎鬆開繩索，跳下來。腰上的傷口血花飛濺，血液的極速流失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寒冷。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甚至嘴唇都不見一點血色。
艾拉幾人被押下來，跪在地上，冰冷的槍管指著他們的後腦勺。
“我是曾經考慮過留下他們的性命。”
Zeus淡淡開口， 用匕首在艾拉眼前一劃。
“啊！”一聲尖叫。
這個浪漫的女孩再也看不到她熱愛的鮮花了。
艾拉眼前流下兩行血淚，渾身顫抖著。
“boss，求求你，放過艾拉！你處決我吧！”威廉撕心裂肺的吼著。
“唔……”
威廉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吐出一塊碎肉，竟是半截舌頭。
Zeus 從他嘴裏拿出匕首。
維克多隻是看著Zeus ，沒有求饒，也並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