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安市市中心的別墅區,寸土寸金的尚國闕內。
一輛閃著紅藍燈的救護車呼嘯著衝入其中,直奔A區地下車庫。
救護車前後還有警車開道,為其保駕護航。
隨車的護士是剛轉到旌安市的,看這唬人的架勢忍不住有些好奇,悄悄問旁邊的醫生:
“你們旌安市的官員這麼有錢,能住這種地方?”
醫生噓了一聲:
“啥啊,跟你們那兒差不多,哪兒買得起這種房子。就算能,也得藏著掖著,哪敢這麼興師動眾。
這裏啊,是我們市最貴的地界。
能住到這兒的……這麼說吧,動動手指頭都能提升GDP。”
說話間,警車和救護車到了地方。
空曠的地下車庫擺著十幾輛豪車,其中一輛邁巴赫大敞著車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趴在車旁。
早已到場的市刑警隊的隊員也站在車旁,對現場拍照取證。
護士和醫生目不斜視的下車,直奔躺在地上的女人,準備采取急救措施。
剛趕到車旁,就聽見車載音響裏傳出喜氣洋洋的戲曲聲:
“擺不完的闊氣,
弄不完的權,弄不完的權啊,
吃不完的珍饈,
花不完的錢,花不完的錢啊,
聽不完的頌歌,
收不完的禮,收不完的禮啊……”
小護士聽出這是京劇《黃粱夢》的選段。
想到一路看到的別墅豪車,傷者曾經習以為常的風光日子這下真的成了黃粱一夢,實在令人唏噓。
“傷者背部中13刀,失血過多,陷入休克……”
小護士來不及想更多,急忙配合著醫生把傷者抬到救護車上,開始緊鑼密鼓的救援。
被人唏噓的江寒雁站在救護車旁,看著他們關上車門,帶著她的身體揚長而去。
摸了摸下巴,轉身走到了邁巴赫旁。
她繞著自己的死亡現場轉了兩圈。
看著自己高價挖來的秘書焦頭爛額的聯係董事會,和警察周旋要求低調處理。
看著警察來來往往,封鎖現場。
他們在她的身體裏穿來穿去。
沒有人注意到受害人的鬼魂還留在現場。
最終,伴隨著徹底暗下來的天色,車庫裏隻剩下她一隻魂。
期間,她試過向外走,但最終發現她離不開案發現場十步。
她似乎是變成了地縛靈。
正在她百無聊賴之際,一個酷似小愛同學的男聲從她背後響起:
“江女士,您想活下去嗎?”
江寒雁轉過身,她身後站著個黑發綠眸的青年男人,模樣極其標致。
硬要形容的話,他長得就像那種超真實全息遊戲給不會捏臉的手殘玩家準備的1號建模。
被驚豔到的江寒雁問道:
“你是……係統?”
青年麵無表情:
“是的,江女士。您的身體將在十分鍾後失血過多而亡,請您及時回答我的問題。”
江寒雁沒搭腔,反而問道:
“我在救護車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可是我十分鍾後才會死。
你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來?是來早了,還是,來晚了?”
青年回以沉默,江寒雁繼續道: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如果你來早了,完全可以多等一會兒,可你偏偏現在出現,語氣有催促意味,說明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