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最近總是風波不斷,說來說去到底還是江家小少爺被推進海裏這件事。
江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即便是年歲已高但仍然不顯衰敗之色。
主位邊上放著一張極其精致的手工竹編椅,這椅子似乎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難一般,邊緣被打磨的早就見不出竹子的原型。
似是怕傷到躺在竹椅上的人。
“最近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外麵是風言風語,真當我老婆子沒用了嗎?”江老太太不怒自威。
“咳..咳咳”躺椅上的人翻了個身,慢悠悠的坐起來,抬眼掃視一周,最後視線落在江老太太身上,戾氣頓無:“奶奶,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想來江家得罪的人也不少,慶幸的掉入海中的是我,不是其他人,我命不久矣,隨他們出出氣也就算了”
說話的人就是江家小少爺:江織。
眾人皆知江家小少爺身上兩處極其討人厭,一是眼睛,二就是嘴。
江織的眼睛細長上挑,眉眼之間盡是算計,目光所到之處似是要把別人看穿才肯罷休。
江織的嘴真是圈兒裏出了名的膈應人,用不痛不癢的語氣把範圍內的所有人全都罵一遍,最後顯得受傷的是自己。
江老太太慈愛的看著他:“我們織兒可是要長命百歲的,誰敢咒我們織兒短命,我讓他百人償命”
這件事表麵上看就這樣過去了,坐在下麵某些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江織被扶著回到院子裏,剛關上院子門,邊上扶著的人便退開在他身後站著。
“少爺累了吧,我去給您泡壺茶”
說話的是人江柳,江織身邊的親信,從小便陪在江織身邊。
江織在樹下的躺椅上坐下,玩弄著手上戴著的玉珠串,一顆珠子堪比一件古董。
等江柳把茶水送過來的時候,江織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
江柳拿過毯子輕輕蓋在他身上,雖說是春日,但還是有些許涼意的。
“江織!你給我出來!”外麵響起陣陣嘈雜聲。
江柳第一時間去看江織的情況,果然,江織皺了皺眉似是要醒了。
“真該死”江柳低聲咒罵了一句。
影響少爺睡覺的人都該死。
院門被打開,門外站著的是江薇,江小姨娘的女兒,和她媽一樣隻有容貌沒有腦子。
“江薇小姐,我們家少爺還在休息,有事您可以改天再來。”江柳低頭恭聲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讓江織出來,我有話問他”
“我家少爺在休息”江柳重複這句話,依然沒有讓開擋住門的身體。
“一個下人敢攔著我?”江薇氣急敗壞,抽出腰間的鞭子就要動手。
江家人多少都有點身手的,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沒有點本事早就身首異處了。
而江薇最擅長的就是鞭子,這鞭子極其精致,是江小姨娘動用了娘家婆家所有的關係,才做出了這一條。
仔細觀察,鞭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倒刺,不用的時候圍在腰間就是裝飾品,這若是打在人身上,受得可不僅僅是皮肉分離之苦了。
江柳說到底也是個忠仆,硬是躲都不躲一下,準備活生生的挨下這一鞭子。
江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拉開,讓江柳堪堪躲開這一鞭子。
“少爺”江柳低頭
江織瞥了眼江柳,薄唇輕啟:“就這點出息”
“少在我這兒撒潑”江織倚靠在門框上,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燃著的細煙:“事情鬧大對你沒什麼好處”
江織吸了口煙頓了頓:“那些拿不上台麵的事兒少做,做的多了可真就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