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江眠最後再看了一眼,重新恢複荒涼寥落的院子,坐上車,去了那個屬於他夢想所構築的地方,也是他最初停留的棲息之地。
而她的母親,也在轉角處,收回望向多年未見的女兒的目光。
江家這個比夜家老宅還要富麗堂皇,還要寬大的宅院,終是以夜鶴傾麻煩齊遠,在他們和江母還有他長輩一起吃飯的晚宴上,請來顧庭洲後畫上句號。
……
“老頭,明天和我回老宅。”
“回去?”夜父聽見安靜坐在沙發上的夜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側身停住。
“嗯,你不管你兒子了?”夜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報紙。
“我還管他?管他幹什麼!?”
“行兒,那我找我兒子去,反正你不是親生的,你自己在這屋子裏住吧。”
夜父趕緊走過來拉住像是甩手就要往門外走去的夜母。
多大個人,還和小孩子一樣。
“行行行,我去”,夜父拉著夜母坐下,“我回去能幹什麼?”
“問問兒子拿著錢幹嘛”,江母又思索了片刻,停頓一會說道,“跟你兒子講清楚崇明哥的事也行,反正,你說點什麼。兒媳婦你不管了?”
……
第二日夜鶴傾沒等江眠起來,孤身一人去到江母的科室,特殊科,專家少,辦公室也冷清,還沒熱鬧起來。
“阿姨。”
夜鶴傾頷首,他來找江母,是因為有些事情他知道了,必須要做,也必須早做準備。
“鶴傾。”
江母心裏大概猜到了夜鶴傾是因為什麼事情過來,她語氣平淡,隻是言語之中偶有流露出一絲勞累。
“要不您先休息?”
他可以等阿姨空了再來。
“阿姨不累,有什麼事,你說吧。”
“師母……我想知道師父的碑……在哪……”
他自從知道他師父原來姓江,一回帝都就親自去江家墓園去過,條條狀狀,沒有一個表明是屬於他師傅的,所以他才來問江母。
江母收拾病患資料的手一頓,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小夥子。
她沒有回答,而是問他,“你現在是……”
她是在問夜鶴傾的近況,她從他母親那聽過他近期的事。
“受了點傷。”
夜鶴傾的語氣聽不出起伏,仿佛那傷沒存在過。
“我聽你母親說你打了病退報告。”
“是……”夜鶴傾還想說什麼,卻說不上什麼,反倒被江母的話打斷了。
“等你好了,再去見他吧。”
江母把資料手進了抽屜放好,注視著麵前的人,不知是喜是憂,還是該感謝,還有人記得她的丈夫。
“好,阿姨,那您先休息,我去看看我哥那。”
夜鶴傾起身,將椅子推了回去,沒發出什麼聲音,放的端端正正,居中,椅子的邊緣與桌麵平行。
“鶴傾,不要執著過去的事了。”
夜鶴傾轉過身來聽江母說話,彎下腰去,微微鞠躬,退出去,將門關上了。
從醫院出來後,夜鶴傾沒有回去老宅,直到三環的高架上霓虹似幻,他仍在公司看財務報表,是過去他走的那些年的量。
他有過片刻想買醉,被腦海裏的一個含笑望著他,滿眼是他的小姑娘給否決了。
他回到老宅,看著院子裏唯有的那一盞昏黃的燈,立足在長廊外,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是含著笑啊,踏進他和她的那個房門,卻因與腦海中重疊的那個身影,趴在窗台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迷糊著等他等到睡著,微微濕了眼眶,心疼地抱著人兒,睡到了床上。
……
一連幾個星期,夜鶴傾和江眠他們陪賀瑜應笙去了環球影城,迪士尼,反正把帝都能玩的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