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開始還打算讓霍苓瞞著我?”
“嗯。”
簫元衍身著裏衣趴在床榻上,“死訊一出,簫祁應該是信了。”
“我已經將王府的家產變賣,置換的銀兩和我全在這裏了。母妃過些日子會和太傅一起來,我們不回京城了。擅自做主你會不會不高興?”
“家裏你說了算。”
“兩年不見,我覺得你甜言蜜語沒少學會。”商禾在床前趴著和他對視,不由自主將唇瓣靠上,廝磨片刻,有些氣喘,“阿珩,我真的很想你。”
“日思夜想。”
簫元衍喝了兩杯酒,被商禾攔住,他提壺倒下酒液,順著喉結向下滑動,已經粘濕衣襟,抬手解下一半,再次被商禾攔住。
商禾給他擦幹淨酒漬,擁住他,“阿珩,我想聽你講故事。”
簫元衍因為方才沾染上窘迫,是不願看他手臂留下猙獰難看的疤嗎?
“阿珩,我們慢點,不許著急。剛見到,隻想知道你過得辛不辛苦。”商禾對著耳垂,輕聲細語,“明日好不好?明日不會有人打擾,多久都可以。”
簫元衍更加窘迫,埋進被褥裏的頭更是抬不起,臉上是燙的,耳垂也燙。
徹夜長談,隻字不差將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
商禾不肯細說他的所曆,隻是說道:“看不見你的日子裏,我過得很辛苦。但想著我好像做到了你想完成的事,又讓我感到高興。阿珩,江山好,子民好,我們也要好。”
他們隻是白日裏出門買些茶葉和酒釀。出門在外,簫元衍常常掛上麵具,叫人分辨不清。商禾笑說他扮成先生的模樣。
傍晚時分,商禾推門而入,端著新酒朝正在沐浴的簫元衍靠近。水霧擋住視線,朦朧之下,隱約見他後背的疤痕和殘臂留下的痕跡。
泛起心疼,摟住他的脖子,“你那時疼不疼?”
“時間一長就忘了。”
商禾褪下衣物,翻身坐進浴桶,和他麵對著。
或許兩人都會麵紅耳赤,當手中的玉盞打翻在地,來勢洶洶的貪念一發不可收拾。
雙唇肆意蹂躪,這次誰都不再顧慮,發誓要留下他們深愛的印記。
紅痕沾著水珠,顯得迷人。
拖住一地水痕,屏風掀到在地,商禾雙手撐上書桌,雙腿掛在簫元衍的腰間,昂住頭,愜意享受他帶來的愉悅,溫熱的唇碰過他的頸脖。
一點酒釀灌進商禾口腔,酒壺落下,又是一次不肯罷休的唇齒相依。
被褥上倘著水漬,披散發絲的簫元衍,透著迷離的眼神望著商禾,唇角掛笑。
商禾俯身親吻他的眼睛,撚轉到鼻尖,落下輕碰的觸覺,按住他的左手,問他:“阿珩,你要不要試試?”
愛意壓過疼痛,不僅是簫元衍,商禾也是。
他搖頭,“就這樣,我很喜歡。”
謝安帶著解薇南下,一月過去,府上隻見著太妃娘娘,太傅不見蹤影。
照商禾的話說是謝安在城外置辦宅子住下,不願意見別人。
雖說他心底惦念簫元衍,他也不願承認,既然安然在這裏,倒也不必非得見上一麵。
那日簫元衍頭昏腦脹從地上爬起,周遭的昏暗,讓他再次跌倒。
焦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按耐不住想要摸索推開木門。許是鐵鏈鎖住,外麵的人燥火難忍。
落錘的聲響以後,鎖落。
順著微光,眼前的人竟是前幾年認下的義子。
許多年不見,愈發挺拔高大。
顧及不上思索晏子虛怎會出現在這裏,他又是如何被關在此處。見到親近之人,簫元衍信任般地閉上雙眼,無力癱軟。
“義父?你怎麼樣了?”
簫元衍扶額起身,流出痛苦之色,昏眩還未徹底褪下,“子虛,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信義父身隕,這些年也去過離餘找你。前段時間回了京城,恰巧碰上小叔叔出遠門,心中有些猜測,處理完瑣事我就趕來徽州。”
簫元衍還是不太明白如今的狀況。
昨日夜裏還和商禾廝磨,粘濕一片床褥,醒來怎麼就在木屋,還碰見子虛?
詫異驟然升起,“那有沒有見到小叔叔?”
見晏子虛抿嘴難言的模樣,簫元衍心中大叫不妙。還是許諾不會太激動,晏子虛才把知情的說出口。
“義父,還有一事,謝太傅前些日子惹惱陛下,被軟禁在後宮。”
“謝安不是在徽州城外,怎麼會......”
按理來講謝安怎麼都不會隨意惹簫祁的不快,況且他不應該在徽州嗎?
“扶我起來。”
晏子虛扶他出門,撞進眼簾的是雀輝大人搓手焦急的模樣,見了齊王,眼神閃躲,索性要出門避開追問。
簫元衍心下著急,語氣不加注意,充斥著怒意,“大人,事到如今還要瞞我嗎?”
雀輝腳下一頓,額頭上的細汗冒出,肉眼可見的心虛和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