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子哼哧過後便無知覺的嗚咽起來,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她嗚咽的可憐,像是害怕聲音太大惹人嫌,就這樣細碎,微弱的。
抱著溫盈的常鈺冷了臉色,身上的氣息一下子低沉起來,莫說車中開車的司機凍得手指發冷僵硬,就連懷中的溫盈都凍得牙齒發顫。
她的下頜靠在女子光潔的額頭,垂首望著懷中之人,“阿盈,哪裏難受?”
可是懷裏的女子疼的神誌不清,也不知道聽沒聽到自己說的什麼。
不死心的常鈺複問一遍:“哪裏難受,告訴我,乖乖。”
或許是常鈺的堅持不懈,又或許是這一聲令溫盈最歡喜的乖乖。
懷中嗚咽的女子委屈的哭了起來,“肚子……好疼……常鈺。”
她抬手撫摸著女子濕潤的麵頰,手上是晶瑩的淚珠,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不能哭傷身的話來。
車子一停,便抱著懷中的人疾步離開。
刺痛的腹部傳來微冷的寒意,一下又一下的揉按著,沒有絲毫鬆懈周而複始。
溫盈根本離不開常鈺,哪怕是抱她回房間常鈺也撒不開手。
像個樹袋熊就這麼攀著常鈺蜷縮在常鈺懷中,口中時不時的叫著常鈺的名字,如若常鈺沒有盡快回應,便會聽到溫盈帶著哭腔不厭疲倦的叫著。
“常鈺,常鈺……”
女子靠在她的脖頸處,她的衣衫被女子蹭的淩亂,隱約露出玄衣裏麵的白色中衣,向來嚴謹端正的淮陽君此刻卻也無暇顧及這等小事。
隻是不厭其煩的應聲,“我在,乖乖,我在。”語氣溫柔纏綣,似絲絲縷縷帶著暖意的絲線將人纏繞其中,不再做他想,隻想沉溺其間被她的溫柔以待。
她螓首低垂涼薄的唇瓣擦過女子微卷的發絲,鼻翼間滿是溫盈身上的香味兒。
“要抱抱……”
“抱著呢,乖乖。”
像是疼的糊塗,腦子不清醒。
分明被常鈺像是抱嬰孩般抱在懷中,卻仍說著要抱。
擔憂遠勝於其它,常鈺揉按著女子的腹部,眼中是無奈,是憐惜,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無意間流露出的纏綣。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她如同調皮搗蛋的孩子。
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
什麼好東西沒有,她要什麼自己沒給她。
偏生是個貪吃鬼。
說了多少也不聽。
說了吃不得,吃不得,偏要去吃。
那些東西哪裏是她能多吃的,也不怕將自己吃的身體受不住。
隻是現下又能說什麼。
聽著懷裏女子的抽噎聲,她便是有再多的怨氣與怒其不爭也就消散了。
還難受著,吃了虧。
又能說什麼。
時也命也。
總不過如此。
直到後半夜懷裏的女子才好些,被常鈺抱著睡了過去。
腦子有些混沌昏沉,抬起手臂揉著發酸的眼睛,隻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麼在喉間帶著癢意。
放下手臂不知道觸碰到什麼,眼睛穆然睜開,整個鬼也清醒過來。
昨夜的思緒也在不知不覺中回籠。
她的後背陣陣發涼,艱澀的咽了咽津液。鼻翼微動,她能聞到淡淡的冷香,也能感受到自己被環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