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人回到安陽縣城後,便將此事一一告知給了商隊之人的家屬們,同時也告訴了陳秉勝,陳秉在聽聞此消息的同時,除了感到震驚之外,同時也感到後怕,但出於曾經共事過的情分與禮貌,陳秉勝在許若清棺材入土的那天早上,不告自來的到了許府所設靈堂之上,想要祭拜一番,然而不等他說出話來,許若清的兒子許天雄,突然暴起,掐住陳秉勝的脖子,尖聲叫道:是不是你害死的我父親?你還我父親的命來。還好被在場眾人拉扯開來,不然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出來。
陳秉勝在經過這一遭變故後,也沒了心情待下去,回到家中後,他跟妻子歎息了起來:老許這一趟出事,雖是時運不濟,卻也是因我之故,當初,我不帶他入這一行,他也就不會有此一難了,如今,留下孤兒寡母,我當盡力助他,送他家一筆銀子,你看如何?陳秉勝妻子卻道:隻怕天雄那孩子不肯依從啊,如今他視你為殺父仇人,豈肯接受你的施舍!說不定還要報官揭發你呢?陳秉勝卻道:我主意已定,就這麼辦了。見丈夫如此,陳妻也不再說什麼。
當晚,陳秉勝拿著銀票在管家阿福的陪同之下又去了趟許府。奇怪的是早上的許天雄還要對陳秉勝喊打喊殺,晚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不僅當場接受了陳秉勝的一千兩的補償,在二人要離去的時候,還客氣的將陳秉勝二人送至許府門外,讓陳秉勝費解了好一會兒,不過他也不好問對方,隻當是對方突然轉了性。
而許天雄的想法卻是:我父親是你帶上路的,雖說幹的是殺頭的買賣,但真出了事,他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他始終認為就是這個姓陳的害死了他的父親。自己這個家本來好好的,如果不是陳秉勝帶著他父親走私,他父親不會一去不回,更不會被殺頭。許天雄現在滿心都是為父報仇的念頭,隻是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鬥不過這個有錢有勢的姓陳的。報官吧,也不可能,自己手上毫無證據,更遑論自己親爹也是個幹走私的,到時候不牽連全家都算好的了。想來想去,許天雄覺得自己應該忍辱負重,做點生意,讓自己強大起來,隻要自己有錢了,辦什麼事情都好說。就這樣,他接受了陳秉勝的一千兩銀票,表麵上和和氣氣,實則心裏想的全都是整死陳家的念頭。
該說不說,許天雄確實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十多年的時間,他利用他父親在當地僅有的一點人脈和留下來的遺產,成為了人們口中與陳家並駕齊驅的大財主之一。期間,他多次在背後破壞陳家的生意,試圖搞垮陳家,可卻沒有一次得逞。原因無他,隻因陳老爺子的交際手腕,遠比他強得多,陳秉勝在安陽的幾十年裏,可不是白混的,他與當地士紳交好,不僅如此,每一任縣令都得到過陳老爺子的好處,有這些人為他撐腰說話,陳老爺子也不怕許天雄在背後搗鬼。
不過就算如此,許天雄還是不放棄。他經朋友介紹,認識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白麵郎君”。
其名喚作“古從信”,為人心狠手辣,好色無度,因麵白無須,喜著花白服飾,故有此稱號。武藝在江湖上雖不算頂尖,但輕功高絕,又擅長易容術和用毒,與人交手往往殺人於無形。早年未出名時,也曾投身於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藥神穀”,不過由於心術不正,後來被穀主“阮青花”逐出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