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澤六歲那年,本來在建城有名有勢的程家,自己爺爺在東海沉底失蹤無息,後被四大家族勢力合夥圍攻,父親讓我們先從後內院的密道裏前去後山,結果剛出密道,就遇到一位戴著鬥笠蒙著全臉的黑衣人。
黑衣人像似早有意圖在此等候,沒有任何表達,不知是敵是友,當手上出現了一把劍衝向我們時...
“快走,保護好你妹妹。”這是母親對天澤的最後一句話,即使凡人之軀,也要用肉身保住自己的兩個孩子。
“母親!”
天雨呆住了,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天澤沒有猶豫,哽咽的嘴角抽搐著,他快速拉起天雨的小手,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快跑,不敢回頭。
夜裏,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冷酷與瘋狂,絕望與希望,毀滅與重生,都在這風暴與雨水中相遇,這一刻,他好像長大了。
直到兩個人的體力透支,才來到最近的山洞裏避雨。
“先在這休息吧,我們相信母親和父親會平安無事的。”天澤強顏歡笑說道,現在他不能在妹妹麵前表現膽怯。
他們要離開這裏,去找父親,就在天澤思考之際,一道黑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是他,他來了,山洞裏本身就低的溫度變的更加冰冷,黑衣人手上拎著一個人,是天澤的母親,由於光線太暗,山洞裏,天澤聽見,那隻手的身下,在滴答...滴答的作響,那不是雨聲,是鮮血,一瞬間,憤恨和悲傷讓天澤的雙眼變的通紅。
“你是誰?”
“你要幹嘛?”。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三連問候,天澤想知道有何目的,黑衣人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天澤咬牙切齒,和天雨被一步一步的逼到頂點,直到無路可退。
出於保護心切,可是沒有一點辦法,天澤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恐懼被放大,心中像斷了線的灑落。
“我求求你放過我們。”
“求求你,我願意拿...拿我的...命...命..命來交換,放了我母親和妹妹。”
天澤心寒道。全身都在發抖,他很害怕,同時也是傷心極了,淚水眶中流淌。
黑衣人繼續走來,可能是出自最後的憐憫,沒有使用那把劍,手上纏繞著黑色的煙氣。
“不!”天澤怒吼。
“哥哥!。”天雨叫道。
這幾秒,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撲向黑衣人的刹那,絕望和恐懼的來臨,他想起了,想起了曾經。曾經一家四口美好的時光,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那種有愛自己的父親,有疼自己的母親,還有自己喜歡的妹妹。
為什麼!?
要剝奪自己的幸福!
黑衣人沒有手下留情,窒息的一拳,打在腦袋上,慣性,連帶著身體,飛了出去,痛感的交際線上猶如一條蟲子在撕咬著他的神經,這一拳直接打爆了靈根,沒有任何知覺,耳邊剩下傳來的隻有天雨的慘叫。
電光亂閃,流出來的是雨還是血?視線開始模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年,家族的弟子死傷殘數,長老們全部殞命,熬戰兩天兩夜,父親程戰羽戰到最後靠假死逃過了一劫。
兩人醒來時,已是在爺爺程河百年前在建城郊區留下的這幢破舊老院,而父親程戰羽斷肢一臂,從此跌入器玄中期。由於靈根沒了,先天的天賦也沒了,天澤的實力也停留在了器徒後期,隻能憑借後天的努力去修煉。
其實這很難,非常難,器靈,器就是武器,自己的專用器靈,想要殺死魔獸,就得需要器靈的幫助。
十年後。
破舊的院子裏,一位赤身半裸的少年趴在渾濁的泥地上,俯臥撐第一百,一百零一,黏糊的汗水浸濕了後背,有多努力,就有多痛苦。
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它們仿佛在鼓舞著樹底下的少年。
十六歲,無天資,無良師,無珍寶,無功法,肉體器徒後期,徒有虛名,潛在靈力薄弱,每天的修煉,隻是增強肉身,說難聽點,就是比普通人厲害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