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男人有些笨拙的接過半空中的眼點著後問道:“是找人對吧?”
五子嗯了一聲。
小個子男人啜了一口煙過後說道:“這麼回事兒,最近我這總有個半大老頭來回晃悠。挺可疑的……”
五子絲毫不客氣的打斷對方說道:“你咋就知道人家可疑呢。”
五子問得小個子男人笑了,說道:“要說我們這破地方,本來人就不多。有點本事的都搬走了,剩下的也都沒多少心思種地了,都在道邊搭個磚房幹點兒小買賣兒。長年在這兒就那麼三十來戶人家,誰家來個外麵的親戚啥時候來的啥時候走的我都門兒清。不是我說話捆風(吹牛的意思),就這附近除了殯儀館坐通勤車上下班兒的、我連誰家娘們屁股上長什麼胎記我都知道!”說這話的時候小個子男人的臉上露出了讓人惡心的笑容。
五子忽的笑了一下,更正道:“我不關心誰家的娘們兒,我隻關心我要找的人。”
小個子男人用手指撚滅了抽剩的煙頭說道:“我明白。我們這裏,我跟所有人說過,隻許我開飯店,別人開不好使。所以,我說的那個人總在這兒晃悠也經常到我店裏吃點飯啥的。不過,那陣子一大隊的警車到殯儀館以後,來的次數就少了,雖然不是天天來了,不過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幾回。”
周正東問道:“總上你家吃飯,倒也沒什麼吧?”
小個子男人多少有些鄙夷的看了周正東一眼說道:“老弟,你拿眼睛看一看就明白了。這兒除了高粱地就是火葬場,中午能到我飯店吃飯的都是家裏死了人的,而且都是吃完就走,下次啥時候再見麵保準兒不是來取寄存骨灰的就是又死了人的。人家火葬場裏有食堂,那夥食不說比我家過年吃的好倒也差不多,我這兒根本沒熟人熟客來吃飯,明白了嗎?”小個子男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誰家還能天天死人啊?”說得自己都笑了一下。
五子問道:“這人你有印象沒?長啥樣能學出個大概不?”
小個子男人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來個事兒,前段時間大娃家的崽子到我這兒玩,那崽子在桌上鼓搗大娃媳婦的手機好像還給人家拍下來了,你們坐會兒,我過去要手機去。”說完小個子男人走出了飯店。
周正東和五子對視了一眼,沒等一會兒小個子男人回來了,手裏拿了一部存話費贈送的那種智能手機並且遞給周正東說道:“你們鼓搗,我不會用這玩意兒。”
周正東接過手機用手指劃開屏幕,找到了大概十幾張的照片,挑出其中一張問道:“是這個人麼?”
小個子男人歪頭湊過來看了一眼就說道:“對對,就是他。這人吃飯不小氣,我這兒的菜憑良心說貴得跟市裏的大飯店似的,這人吃飯從來不看菜價,就隨便點幾個就吃,一頓就得個百八的。另外這人挺他娘的怪,你說一個都快滿腦袋白頭發的小老頭了,還跟個娘們似的整天還把自己倒騰的香噴噴的,你說這人是不有病?”
見話都到了這裏,周正東看著五子點了點頭,大概意思是基本上準了。
五子站起身,說道:“那就這樣吧,這手機我們就拿走了。另外,你這小店也該裝修一下了,是吧?”說著五子在手包裏拿出一紮錢(一萬)扔在桌子上其身和周正東就往外走。
“哎呦,你看還那麼客氣幹啥啊,要不二位多留一會兒我給二位炒點菜吃個飯啥的?”小個子男人間到五子如此闊綽驚喜得哈喇子都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