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隻剩絲血的虛無弄臣。
沒有再看到紫羅蘭午夜的影子,那有兩種可能:一是紫羅蘭午夜的範圍是整個世界,已經被別處的異想體給解決了;二是“考驗”在超過了一定的時間後其實會自動消失。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虛無弄臣是絲血,反正他就是知道,這大概也是他到了異世界的特殊能力。
北城今天……不,昨天是那叫一個慘,先是裸巢到處散播“喪屍病毒”,再是四個魔法少女合成大虛無,然後又是主管快樂紫午夜,X即使是經驗豐富都不知道這裏的人類該怎麼活。
甚至可能過不了多久“黎明”又得來了……
“篤。”
一柄白色的手杖杵在他腦袋邊,發出一聲輕響,也中斷了X的所有思緒。
X身體一僵。
然後是熟悉又陌生的洪亮聲音,像是敲在他頭頂的鍾聲。
“你贏不了的。”X聽見站在他身後的“人”說,“勝利即將降臨在真正的救主身上,你的罪孽也即將因我的強大得到救贖。”
還“我的強大”……先前弄臣大半管的血是你打的嗎就搶我人頭?
X忍著沒有爬起來逃跑或者看看身後的人,發現情況不妙的第一時間他就選擇了裝死。讓眼睛隻睜開一條縫,他看見了離虛無弄臣最近的一位魔法少女,那位綠色短發的小小侍從。
剛好,疲憊的虛無弄臣手上亮起了梅花圖案的紙牌。
於是X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嘴裏噴著血水就開口大喊道:“勇氣的魔法少女,攻擊虛無弄臣!!!”
勇氣之魔法少女聽見X的聲音,頓時打起精神掄起了判錘,腐蝕性的酸液在虛無弄臣與X身後那人錯愕的目光下,落在了虛無弄臣身上。
“哈……哈哈哈……”虛無弄臣突然爆發出了真心實意的笑聲,小醜黑白色的麵龐上有驚喜也有欣慰。
在即將倒下的最後,祂挑釁般地看著對麵猩紅的眼眸,語氣愉悅道:“你說的真沒錯啊!‘勝利即將降臨在真正的救主身上’!哈哈,哈哈哈哈……”
虛無弄臣大笑著,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張紙牌,在晚風中慢慢瓦解、歸於虛無。
本來已經絕望、覺得她們已經不可能親手解決虛無弄臣了的魔法少女們先是怔愣,然後心底才生出終於解決了心結的欣喜。
但很快,她們臉上的欣喜就被擔憂和慌張所代替:“X!快離你身後的人遠一點!”
杵在X旁邊的手杖動了。
那手杖,X可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在他離開公司前,第一天就成為員工的馬力涅爾在裝備過“魔彈”、“以愛與恨之名”、“粉紅軍備”等E.G.O的後來,參與下層Sephirah核心抑製的後來,拿的就是它。
“失樂園”。
失樂園的主人帶著淺淡的笑意,輕輕地捅穿了X的肩膀。
“呃!”
X感覺肩膀上的兩根骨頭都要被插入其中的失樂園擠斷。他沒有想到祂居然直接跳過了使徒征集儀式,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對疫醫放鬆警惕。
可惡,又被這個騙子給騙到了。
魔法少女們已經沒有精力來幫助X——在先前的一係列戰鬥中,等級隻有WAW的她們也已經被打成了重傷。
這期間,審判鳥為了保護不省人事的X不被一波送走也是費盡了心思,現在甚至已經被“打死”了。雖然異想體不會真正死亡,但短時間內都無法出麵。
X咬著牙半轉過身來,麵上帶笑的神明順手將沾染鮮血的手杖抽出,但它似乎被X的骨頭給卡住了,於是神明又輕緩地伸手撕開X的傷口,強硬地將失樂園給抽了出來。
祂瞥了一眼遠處努力想要過來的魔法少女們,喚出兩個使徒去阻擋她們。
而X痛得幾乎無法分出精力來呼吸。
“你犯了錯,小家夥。”神明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溫柔又莊嚴。
好不容易從劇痛中抽出一點精力來說話,X斷斷續續地說:“把,把我即將,要被,搶,搶走,的戰績搶回,回來,也能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