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大樹上的夜鶯鳥咯咯大笑滾著飛下枝頭,落在豬欄的木頭樁子上,得意忘形地昂首挺胸。
幸災樂禍看著豪豬。
綠童一臉絕望幽怨,仰天望蒼天,娘娘啊,這些年是誰為你打獵煮熟食的,是誰像孫子一樣伺候寸步不離的。
“這隻豬是公的,如何能生出豬崽子呢?”
一道聲音鏗鏘有力從身後響起,華胥氏洛水扭頭一看,隻見一個身形高大孔武有力且十分黝黑精壯的男人正在暗暗打量著自己。
圍欄裏的兩隻豬和夜鶯鳥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六隻眼睛閃閃發光激動難耐。
蒼天啊,大地啊,祖師爺啊,福生無量大天尊啊,我的老祖宗啊您可終於來了。
男人腰間圍著虎皮,光著精壯的膀子黑得跟個鬼一樣,唯一有標誌性的特征便是牙齒了,一口大白牙一張一合的,眼睛直愣愣盯著華胥氏洛水目不轉睛,似有目的性一樣。
還十分粗鄙地咽了咽口水,目不轉睛十分無理。
這赤裸裸的感觀讓華胥氏洛水心中萬分嫌棄,皺眉不快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公母不分了?”
變相嘲諷姑奶奶睜眼瞎麼?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這男人一口否決,緩緩渡步靠近華胥氏洛水,瞅了一眼瘦不拉嘰的豪豬,“隻是奇怪這畜生它明明是公的,卻幻化出了母身,這個中原由若你這個主人都不清楚,那便它是生心懷不軌故意誘導你了。”
綠童瞠目結舌,嚇得供起豬鼻子嗯嗯唧唧連連後退,吃驚看著男人,心中叫苦不停,娘娘凡身不帶元神神念便罷了,怎麼太上師伯怎麼也這麼玩。
變成公的得死,變成母的就成了心懷不軌,大佬的凡身太難伺候了。
夜鶯鳥暗自慶幸,還是它聰明呀,變成母鳥身。
華胥氏洛水微微一愣,打量豪豬的眼神也變得犀利不善,嚇得豪豬躲進了角落之中。
“嗬嗬原來是這樣,我說它怎麼這些年給它配種配了不少了,還是不生豬崽子嘞,感情它一開始就用障眼法欺騙我了。”
“太傷我的心了。”
綠童變的豪豬睜著驚慌失措的小眼睛,突然好想哭。
華胥氏洛水又暗自猶豫為難了起來,這兩隻豬是父親一次偶然之下馴服後留下來的,乃是開了靈智和神智的,並不是什麼凡物。
所以要不要宰殺了呢,這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可它為什麼變成母身欺騙我呢?
黝黑黝黑的男人瞅著豪豬的雙眸射出一道寒光,似乎在試探華胥氏洛水的決心和底線,“這畜生開智為妖,若真認你為主,它也不會陽奉陰違欺你不明事理,無非是看你肉體凡胎不曾開神智才愚弄你罷了,所以,還宰了他吧。”
綠童嚇得冷汗直流,天老爺呀,不帶這麼玩的,我還沒吐槽被娘娘的凡身一頓莫名其妙拉出野外配種,現在就要被宰殺。
“玄督師兄,太上師伯凡身為何如此恐怖如斯?”
玄督尷尬地冷汗直流,忙上前安慰道,“綠童師弟你放心,現在我師尊和娘娘的凡身並不具備多大的殺傷力,你等他們動手的時候你先一步離去便是了。”
綠童一臉幽怨傷心,不可理喻看著玄督,道心漸漸崩潰,“師兄說這句話,真的是對我負責任了嗎,這可是聖人凡身呢。”
夜鶯鳥老老實實飛回了華胥氏洛水的洞穴打瞌睡裝死,突然覺得事情變得不大好玩了。
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為可憐的豪豬默哀祈福。
華胥氏洛水猶豫不決的五官漸漸平靜,“可這些年他護我周全,焉能狠心取他的性命呢,他可能是有苦衷的。”
“那你焉知它可曾趁著你打盹的時候陽奉陰違呢?”
被這麼一提醒,華胥氏洛水神情瞬間冷了下來,“那也不大可能,不過它欺主這樣多年實在過分,必須好好教訓它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