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薑霽月隨著薑河海去了書房。
書房很大,至少在薑霽月看來十分寬敞,畢竟比她的房間大太多了。
誰能想到薑家二小姐能住那麼偏僻又小的地方呢。
她不是沒有為自己爭取過更好的住所。
她之前也聽下人提過,她被安排到最偏的廂房,還是薑河海的主意。當時,薑河海還在看柳玉寧的臉色,怕自己礙了她的眼。
柳玉寧沒有義務對自己好,可薑河海是她的父親。
五年前,她想著讓薑河海給自己安排一個好些的廂房。他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轉頭就忘記了。
後麵好不容易安排了,又被薑清風拿去做了練舞房。
“怎麼了?父親。”
“霽月,為父這些年對你確實有虧欠,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你能明白嗎?”
老登,十幾年的虧欠,用幾句話能填補?
“我自然是明白,父親要怎麼彌補我呢?”
她怎麼會不知道薑河海說這般話的意圖。還不是因為她的未婚夫有出息。
“霽月,你說你想要什麼,爹都給你買。”他心想既然她能提,就說明有辦法消除隔閡。父女間能有什麼隔夜仇。
“我想讓母親名字入族譜,牌位進祠堂。”
“霽月,這不合規矩。”
“我的母親才是在你沒考取功名前,悉心照料陪伴你的人。我在她的住所找到了日記,上麵記著你的喜好,你吃了什麼,哪個菜不喜歡,哪個菜多吃了幾口,跟她說了什麼,今天開不開心。她難道抵不上那些破規矩嗎?”
“霽月,你有點激動了。”薑河海冷靜地顯得薑霽月有些咄咄逼人。
“你答應過我娘,等中了科舉,就讓她風風光光地當官夫人。結果,你關鍵時刻,轉頭迎娶了柳氏。不就是看她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利益嗎?可她沒有怨你,而是生了我,又為了生我弟弟大出血死了。”
薑河海被一個晚輩控訴,而且說的皆是事實,幾乎惱羞成怒。
薑霽月卻合時宜地紅了眼眶,淚落了下來,委屈地道:“父親,您就可憐一下母親吧。她這輩子都沒覺得你有絲毫不好。”
他突然在薑霽月身上看到了小柔的影子。
“可這樣,夫人不會願意的。”他有些猶豫。
薑霽月卻沒有絲毫的動容,怯生生地擔憂道:“家裏,父親難道做不了主嗎?”
沒有努力過,就這麼說,不就是要敷衍自己麼?而且,薑河海想做的事情,柳氏也攔不住。主要是想不想吧。
“胡說八道。這事,我準了。”反正這事也就是柳氏那邊難辦點,自己又沒損失什麼。
“還有,我沒錢。薑清風每次出去玩,都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每次想要什麼,都隻能看著,等自己不喜歡了,就算了。”
“你不是有月錢嗎?再說,皇上不是剛給你賞那麼多東西。”他皺著眉,有點煩了,“霽月,你最近怎麼這麼不懂事。”
“清風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我五十文。我真沒有錢花。爹,我要是拿皇上賞賜的東西到當鋪換錢,咱家應該沒事吧?”
“得了,我身上就這些,你拿去花吧。你要是敢把皇上賞的拿去當,我打死你。”薑河海無奈又生氣。
薑霽月接過荷包,心中暗爽。
“我還想。”薑霽月秉承著先開口要,拒絕另說的想法。
“門在那,自己走。”
“好。記得牌位的事情 。”
“知道了。”
薑霽月高興地回去,悄悄地看了一眼荷包裏的銀錠子,便係緊了,緊緊地攥在了手中,藏在了袖子下麵。
她加快了腳步,想早點回去看她那幾箱子的珠寶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