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巧將一支珠釵給薑霽月戴上,高興地說:“小姐,您今天可真漂亮!”

“明巧,你這幾句嘴跟抹了蜜似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薑霽月看著鏡中的自己,巴掌大的小臉,眉似柳葉,杏眼含著秋水,小巧玲瓏的紅唇,燦若春華,也晃了神。

“小姐,您平日不常穿鮮豔的衣裳,連首飾都很少戴。今天這身明明就很好看呀。”

今日是睿王府那位王妃的生辰。睿王妃邀請了眾官家小姐赴宴,實際上是在相看合適的兒媳人選。

世人傳聞世子爺才貌雙絕,氣宇軒昂。薑霽月久居深閨,竟是一麵也未見過,心中甚是好奇,按耐不住期待,說不準能遠遠見上一麵。

她起了身:“行了,莫讓嫡姐等著,我們去大廳。”

她自己在大廳等會兒,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讓薑清風等著,怕她不依不饒。

明巧忍不住嘟囔:“大小姐出門磨蹭,每次都要我們等好久。她還總是在您麵前……”

薑霽月卻厲聲製止:“明巧,在背後嚼舌根不好。”

她等了許久,才等來了薑清風。

“你在這裏等了多久?也怪我。母親拉著我挑首飾,我選了半天,才拿定主意。”

薑清風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有意無意地向薑霽月展示她那銀掐絲燒藍手鐲。

薑霽月了然於心,莞爾一笑:“姐姐這鐲子真美!“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想來也隻有姐姐,能配得上此等鐲子。”

她與薑清風在同一屋簷下住了十幾年,薑清風那點心思,不用猜都能知道。隻要薑清風不刁難她,說幾句中聽的話,也沒什麼。

薑清風輕輕一笑,喜色從她的臉上蕩漾開,“行了,妹妹。咱們出發吧,別誤了時辰。”

薑清風走在了前頭,先上了馬車,掀開了半邊簾子:“妹妹,你坐後麵的馬車吧,兩個人太擠了。”

她往那邊看了一眼,便答應了一聲“好”,便往後走了幾步,上了後麵的馬車。明巧是薑清風的貼身丫鬟,隨後鑽進了馬車裏。

“您每次都誇大小姐,明明她就是故意在您麵前顯擺。您看不出來嗎?”明巧剛坐上馬車,又開始嘀咕。

她知道明巧從小就伺候她,心直口快,卻也沒有壞心眼,眼神無奈中又帶著一絲寵溺:“明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打抱不平。但是,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

薑霽月快被這丫頭逗笑了,“你有什麼氣不過的。再說,她母親掌管著府上大小事宜,是當家主母,自然喜歡把好東西留給自己親女兒,再正常不過了。”

明巧知道勸不動小姐,便換了話題:“也不知道世子爺到底長什麼樣子。今日托了小姐的福,正好可以瞧瞧。”

“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到世子爺。明巧,你快把鏡子拿來我看看。剛才在大廳喝了些茶水,我也不知道唇脂還在不在唇上。”

明巧當即拿了麵銅鏡呈給薑霽月。她將馬車的簾子撩了一點小縫,透著那點縫隙看著外邊的路。

“沒事,小姐。這離睿王府還有些距離。奴婢帶著妝奩呢,再添點唇脂也不費事。”

薑霽月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們很快便到了睿王府。

宴會上很熱鬧。大家臉上都漾著笑意,心中想些什麼,便不清楚了。

薑清風與薑霽月坐在了一塊。

薑清風小聲地警告:“母親跟我說了,要好好照看你。你別亂跑,也別亂說話,省得連累我,丟了薑家的臉。”

“好,我聽姐姐的話。”薑霽月怯生生地看著清風。宴會人這麼多,她很多都不認識,寧願跟在薑清風的身邊,也安心些。

薑清風見她這樣子,撇了嘴,隻覺得她是個麻煩,上不了台麵。這種都是小場麵而已。

“臣女想為王妃娘娘獻舞,祝娘娘“快意顏永駐,樂與枝理連”。”

睿王妃本意便是設宴,替兒子看看有沒有適婚且品行樣貌才情俱佳的女子。她隻是見有人主動表演才藝,隻覺得“瞌睡碰到枕頭——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