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國都長安城下,人來人往車馬不斷,各種各樣的人往返於各地,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盛世畫麵。但是就在這一繁華的背後,也隱藏了許許多多的事實。
在長安那一條三丈多寬的官道旁,一個小男孩蹲在角落裏,手裏捧著一個已經發餿的包子。他的雙眼警惕的望著四周,把手裏的包子抓的緊緊的。這是他剛才在酒館的垃圾堆裏和幾個乞丐手裏搶到的,他已經餓了一天了。
楊旭,就是這個小孩的名字。盡管他還不滿十二歲。但是他就靠著那稚嫩的雙手,無論是多麼殘酷的現實,他都撐了下來。
楊旭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從他懂事起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也許他的親人是死於戰亂,也許是死於江湖紛爭,但這都不重要。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一個無依無靠的要生存下去就要靠自己。楊旭沒有追求,他隻是簡單的為了生存而生存著。
幾口吞下那已經發餿的包子,他站了起來,漫無目的的走在長安大街上。這是他一貫的做法,為自己找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盡管可能遇到的是尖酸刻薄的酒館老板娘,也有可能遇到的是讓他做牛做馬的鐵匠……但是他沒得選擇,不想餓死街頭,就隻能這樣,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承受。
那是一年前,他來到一家當鋪當打雜的夥計,盡管被呼來喝去換來的吃不大飽的粥水伴饅頭,但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不過在楊旭來了沒三個月就被誣陷偷了店裏的東西而被狠狠的揍了一頓,要不要念在他是小孩的份上,估計得被打死,至於真相是什麼,那已經不重要的,弱者是沒有要求公平的權利的。
楊旭已經看慣了世間的冷酷無情,從剛剛流落街頭到處乞求好心人的施舍而被唾罵和驅趕,到現在對現實的麻木,這中間所受的苦足以教會怎樣生存。
楊旭走著走著,突然被一穿青布長褂的老頭給撞倒了。那老頭本是急匆匆的身影因此而停了下來,張口就罵:“你這小兔崽子,找打啊,走路不長眼啊。”一邊罵楊旭,一邊轉過頭去催促身後的一個小夥子:“你還不快點,要是半個時辰內趕不到劉府,我打斷你條狗腿。”
看那小夥子背著一個大竹簍,裏麵裝滿了各種藥草,雙手也各拎著一個包袱,估計也藥之類的東西,正滿頭大汗的從後麵趕上來。而那老頭則背著一個醫箱,楊旭大概明白了,估計這老頭是一大夫,正趕著去幫人看病吧。
楊旭心想:不如就跟這老頭,想來在醫館做事也不會太過辛苦,隻是看這老頭張口就罵就知道是一壞脾氣的人,隻是現在無片瓦遮頭,也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於是,楊旭馬上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向那大夫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我是無心的。”
也許是那大夫趕著去為人看病,隻是罵了一句並無刁難楊旭,拍拍衣服就想離開,但是楊旭哪能讓他走啊,趕緊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衣袖,說道:“先生,看你後麵這位小哥,一個人搬這麼多東西,都快走不動了,何不多找個人,也好在有急事時不會耽誤了正事啊。”
老頭聽楊旭這一說,應道:“老夫豈不知這個道理,但多找個幫手就要多一份工錢,我豈會自找沒趣。”一聽這老頭說的話,楊旭就清楚了這老頭不僅脾氣壞,而且十分吝嗇。於是楊旭說道:“先生看我如何,而且先生隻要管我吃住就行,不用工錢,這樣可好?”
老頭眼中精光一閃,對楊旭多看了幾眼,心想:要是找個不用工錢的小子也是蠻劃算的嘛,看這小子還算機靈,留他倒也不虧。沉吟了一會說到:“嗯,老夫收留你也行,不過你要是做的讓我不滿意,那可別怪我將你掃出門外。”
楊旭一聽,立馬點頭應承下來:“先生盡管放心,我會努力做事的。”說完就跑到那已經趕上來的小哥身旁,接過他手中的兩個包袱,說到:“這位小哥,怎麼稱呼,以後可得照顧點小弟啊。”要想更好的生存下去,有時卑躬屈膝也是必要的,這也是楊旭在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後明白的道理。
那小哥估計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倒也沒有擺架子:“我本名叫趙大山,你叫我大山就行。”楊旭一看大山是個好說話的人,馬上嘴甜的喊了聲“山哥”。“那我以後就叫你山哥吧,你跟我說下先生的事,我也好了解下”楊旭說道,從大山嘴裏知道了原來這老頭是長安城裏一名小有名氣的大夫,叫吳洪言,此次正是到一達官府上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