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春兒情深意重,這讓刁二妒性大發.想他刁二能言善辯,儀表堂堂,甭說西裝革履,就是農家的一身行頭,他刁二輸給過哪位帥哥?木生呢,憨頭憨腦,笨嘴拙舌,楊家的閨女偏偏喜歡,他不平衡.再說,他好歹也是縣城紅燈區內一家店麵的老板,五湖四海雲集來的小姐哪個不順從他,貪戀他?雛雞嫩妞黃花女,金發碧眼鷹鉤鼻,他還不是想玩就玩,說泡就泡?這如今卻輸給自家的一個憨兄弟,他不服.
老子就不信了,這天下能有我刁二搞不到手的貨!刁二發誓:獵取不到楊家女,老子就不姓趙!在他看來,赫赫大名的武天嬌的閨女,能成為他刁二的囊中物,比給他個縣長做還要榮耀.刁二要證明給湖堆村人看,給雲莊鎮看,給全縣城的人看,更要證明給自己看.
這天,小雪抱著一盆黃燦燦的ju花去街上送給她奶奶,剛出後門,就見對麵搖搖走來一人,個子挺拔,一身筆直的西裝.
刁二!小雪搭眼認出.暗罵,這老天爺怎麼當的,真是不睜眼,空將一副好皮相披在了一個混賬坯子身上.近兩年,這畜牲經營的一家旅店,不知殘害了多少良家女孩子.最近,又中邪似的成日在丘地逛遊,沒準是打起了惡主意.
扁他!小雪忽生一計.
離刁二越來越近,小雪佯裝一心看花.
刁二老遠就看到了小雪,小雪光豔灼人,在花市享譽百花仙子,獵得這等奇葩異女,他刁二死也值了.
刁二見小雪隻顧賞花,賊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等小雪走近他時,他要裝沒在意地碰她一下.
刁二沒有想到,這正中小雪的意圖.小雪見刁二走向她,自然將計就計.
“哎喲,你是誰,沒長眼嗎,你?”小雪嗲聲嗲氣。
刁二頓覺渾身暖洋洋的,裝出一副歉相:“對不起對不起,你是——小雪吧?”
“哼!”小雪柳眉一挑,怒道,“原來是你。你狗娘養的,有多大的身法,這路裝不下你咋的?橫行豎爬的,你是龜孫鱉糕子,你?”
“對不起對不起,沒碰疼你吧?”刁二連連道歉。
小雪一提嗓門:“你惡不惡心!姑奶奶警告你,走路長個眼。再出這種事,就別怪俺砸了你的狗頭,挖了你的狗眼,剜了你的黑心!”
“對不起,對......”刁二繼續道歉。
小雪真惱了。花往地上一撂,兩手往腰中一卡,喝道:“你龜孫鱉糕子有完沒完?當真欠揍,非讓姑奶奶掀了你的天靈蓋,才知道滾犢子?”說著,手一抬,一拳夯在了刁二的腦門上。刁二哎喲一聲,雙手護頭。小雪再一掃腿,刁二撲通一聲,牆倒屋塌般趴在了地上。
小雪腳一跺:“滾,快滾,滾得遠遠的,別讓姑奶奶再看見你!”
刁二哪敢怠慢,狼狽地爬起來,逃回來路。
小雪大笑特笑:“刁二,你有娘生沒爹教的聽著,想在你楊家姑奶奶麵前耍花招,就到閻王爺那裏再弄條命來吧!哈——”
刁二抱頭鼠竄。他一口氣跑回家裏,那個窩囊,那個氣,咬牙切齒發恨:楊小雪,你等著,老子不把你楊家女搞髒搞臭,誓不為人!
木生進城置布料,走到半路,遇到在路邊洗車的刁二,本想臉一扭裝沒看見地過去,刁二卻打起招呼,這才硬著頭皮停下車。刁二有一搭無一搭地閑扯了一陣,知道了春兒一人守在店裏。等木生一走遠,車沒洗完,刁二就開著直奔湖堆村。
刁二先在雲莊布莊買了塊布料,然後急速回到家裏,一進門就嚷:“老大,我看你種地勞累,給你弄了一塊好料子做西服。過來,看看相中了啵。”
憨大應著,提著褲子從廁所出來,一見刁二,黑黑傻笑:“兄弟,你剛才說啥?啥做媳婦?”
刁二一瞪眼:“你說啥做媳婦?女人唄。你不想女人嗎?”
“嘿嘿,想,咋不想哩,想不來哩。”
“誰說想不來?想就行。想就能想來了。過來,我給你說件事。”刁二把憨大叫到跟前,“兄弟我今天就給你弄一個,讓你嚐嚐女人的滋味。你說木生店裏的那個小美人好看嗎?”
憨大嘿嘿一笑:“俊,真俊。”
刁二問:“想摟著她睡覺嗎?”
憨大一邊哧哧傻笑,一邊頭搖成貨郎鼓:“白搭,白搭。她是木生媳婦。”
刁二說:“什麼木生媳婦!她不是。她是個萬人騎的小娼婦。今天兄弟就讓你不白搭。我跟你說,你聽好了,記住了,那個小美人見了男人就跟人家上chuang,咱村的老少爺們她都睡了,現在輪到你了。”
“俺不信,俺不信。”憨大還是搖頭,“俺才不信哩。俺見過她好幾次了。她不看俺,也不跟俺說話。”
刁二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你真他媽的憨進豬B裏去了。女人都是想東西的,你不送她東西,她能平白無故對你好?讓你睡?”
憨大說:“送啥東西?”
刁二說:“你今天先去趟趟路,她要是對你笑,就是想讓你跟她好了;她要是摸你,就是讓你晚上去她家裏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