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落漸漸轉醒,因為疼痛她輕咬著下唇,不經意間瞥見窗前一抹白影,孤單、沉寂仿佛被黑夜吞噬一般。他渾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但是冥冥之中卻給人一種冰冷如冬的感覺,拒人於千裏之外。
蝶落慢慢下床,輕輕的走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乾澈悠浙一顫,愣在了那裏。蝶落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抱他,等她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做了,仿佛習以為常,天經地義。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清香,是她回來了嗎?乾澈悠浙不敢回頭,他怕自己會失望,他怕不是她,他怕……當他戰勝自己的理智回頭的時候,蝶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他的懷裏。
“南宮隱……”任憑自己怎麼呼喊,她依舊無動於衷。再次看到熟悉的臉龐的倒在自己麵前,那種無助,痛徹心扉。
“她睡著了,現在你該出來了吧,南宮隱”乾澈悠浙呢喃,握著蝶落白皙的玉手。
“南宮隱,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第一次見麵是在大街上。你把冰糖葫蘆向後一拋,露出一抹粲然的微笑,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你笑著走到我麵前伸手抱住了我,淡淡的清香,柔軟的身體,當我想加深這個擁抱的時候,你卻已經轉身,而我還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看著你消失在遠方。我們第二次見麵是在得閑樓,我終於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叫南宮隱。那晚你走錯房間,進了我的房間,我以為你是刺客把你壓在身下,而且還鎖住你的喉嚨,當時我覺得這種觸感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你先反應過來,生氣的喊著我的名字,一雙眼睛璀璨如繁星,使我再也移不開眼睛。第三次見麵是在皇宮,你為南宮映楹治病,那個時候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好。第四次是在大殿,你主動來找我,替我辦事情。那晚可能是累了吧,你躺在我床上睡著了,我第一次抱住你,心砰砰的跳個不停,不過好像是你耍賴,點了我的睡穴,不然我不可能那麼輕易睡著,可是我醒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了蹤影。第五次見麵是在我的寢宮,你為我過生日,那一晚我終於知道了你是女人,一直以來我都不敢確定,直到那一晚,我終於安心了,我也終於知道了你的真實名字:躚兒。第六次見麵,是在禦花園。南宮將軍一家與風國的西門將軍一家,為了聯姻的事情,舉行的比武大賽。你就是在那一次離開我的,南宮隱,你還好嗎?你知道我在想你嗎?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有些故事有開始卻沒有結局,有些故事本以為是喜劇,可結果偏偏是淒美的令人落淚。愛情或許就像罌粟一般,美麗卻是毒藥。即使被傷的遍體鱗傷,依然渴望能再次遇上……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梢,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影子。微風習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一串優美的旋律由遠及近的傳來,縈繞在耳際。“好熟悉”床上的女子呢喃,睜開惺忪的睡顏,向窗外望去。
循聲走去,不覺間走到了禦花園。聽著歌聲,女子腦海浮現一幅模糊的畫麵,兩個男子依偎在一起,靜靜的彈著琴。畫麵漸漸清晰,男子俊美絕倫,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蕩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與麵前的男子重疊在一起,蝶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走到男子麵前,雙手撐在男子彈琴的石桌上,伸著頭無比認真的看著他俊美的臉。男子輕輕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眼睛又望向了遠方,仿佛麵前的女子不存在。
蝶落疑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自己隱身了?所以他看不見?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
剪下一段燭光將經綸點亮。
不求蕩氣回腸隻求愛一場。
愛到最後受了傷哭得好絕望。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隻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
蝶落輕聲吟唱,麵前的男子突然回神,怔怔的注視著她,目光灼熱的要將她融化。“南宮隱?”男子不敢相信,剛才以為是幻覺,所以一直沒有在意,沒想到是真的。男子一把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仿若至寶。“我是蝶落”蝶落艱難的說。這家夥看上去挺消瘦的,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