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鵲很生氣。
氣的嘴歪了。
她覺得徐念就是在故意侮辱自己。
她立刻撥通了陸鳴言的電話,不給徐念掙紮的機會。
那頭的陸鳴言由於在開會,聽著宋鵲稀裏糊塗的告狀,聲音裏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不耐,“等我晚上回來再處理。”
當年,陸家老一輩與仇敵對抗,宋鵲的家人都是陸鳴言爺爺的手下,為了保護陸鳴言爺爺,一大家子都死了隻剩下宋鵲。
陸老爺子再怎麼手刃無數鮮血,也是個知恩報恩的人,因此收養了孤女宋鵲,也教導陸鳴言好好待她。
宋鵲雖然被養的好,但無父無母,情感方麵其實很敏感,從陸鳴言的語氣裏聽出了不耐煩的意思,她頓時心中難受,眼眶一熱,頭腦一發暈就往地上栽去。
剛打算掛斷電話的陸鳴言聽到了那頭管家由遠而近的喊聲,“不好啦!小姐又暈了。”
.......
潔白的醫院,四處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徐念對這裏的味道很熟悉,熟悉到令她已經生理性厭惡了。
她討厭這個味道。
因為弟弟的心髒病,以及沒錢治療導致多次惡發症需要進入ICU急救,所以踏入醫院的次數已經數不清。
說起這個弟弟,徐念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他不是她親生的弟弟。
在家裏破產後,母親帶著她改嫁,而他的繼父已經有了個比她小五歲的弟弟。
弟弟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漂亮,但不愛說話,徐念跟他關係一般,甚至......她覺得弟弟討厭她。
在繼父因為醉酒猝死後,弟弟也被診治出了心髒病,徐念的媽媽,很愛繼父,因為繼父本就是她的初戀月光。
所以徐念媽媽一心要為繼父的遺孤,弟弟治療,而徐念自然也聽媽媽的話,幫助他,再加上.......
徐念就不信了,她對他這麼好,他還會討厭她嗎?
想此,徐念便離開宋鵲的病房,往弟弟的房間走去。
正好他這幾天還沒有出院。
牆壁上靠著個身姿頎長的青年,黑色的碎發慵懶的蓋在額間,一扭頭,露出一雙細長的丹鳳眼。
徐念愣了一下,被強烈的熟悉感衝擊到了,然後又瞪大了眼睛,“雲起,你眼鏡呢?”
蘇渡從始至終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似與曾經一樣性情溫和。
“扔了。”他隨意的說。反正原主也不是真近視,而是誤以為徐念喜歡戴眼鏡的文藝青年。
宋鵲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躺在房間裏也不睜開眼,而追隨來的蘇渡在外候著。
徐念不過三分鍾沒瞧到他,卻覺得他變了個樣子。
先前在陸家他的不對勁她都因為忙而來不及細究,現在一想,徐念覺得他真的是很奇怪。
古怪的吞了吞口水,徐念道,“雲起,你好像變了。”
虐文女主不麵對男主時智商都是正常的,這麼快就看出了蘇渡的不同。
蘇渡沒反駁沒承認,由著她疑惑。
性格發生一點變化,不會在古代時,會被人覺得鬼魂附體吊起來燒死。
他也不會給徐念太多思考他的機會。
他淡聲道,“對了,阿婭阿海他們給你送的生日禮物是他們攢了一年零花錢買的,記得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