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士卒的帶領下,梁華快步的走在前,郡守錢平一路小跑跟在後。
“敕使團是什麼時候來的?”
梁華瞥向一旁的士卒,問道。
士卒一邊快步行走,一邊拱手回稟梁華道:
“回稟將軍,敕使團是剛剛渡船過來的,小的以為,此事事關重大,就快馬加鞭的來到衙門,稟報將軍大人您了。”
“奇怪,朝廷的人為何這麼快就又來咱們這裏了。”一旁的錢平疑惑的說道,“距離上次殿下召見敕使,不過才一個多月而已。”
“確實,殿下對我說過,朝廷的人還會來,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又來了。”
梁華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見一見這一次的朝廷敕使吧,殿下說過,不可怠慢朝廷來的人,哪怕隻是個九品官。”
推開梁華宅邸的大門,隻見梁華快步的朝著正廳的方向走去,廳內,坐著六位身著官服的人,為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著紅色官服,頭戴官帽,不是很高,卻留著一個光頭,三十歲。
此人,便是沈國公關曉嘯的次子,禁軍左參將關瑞生。
關瑞生手中握著茶杯,臉上沒有一絲抵觸與膽怯,仿佛置身於家中一般,很難讓人想象他是從洛京來的。
梁華微微一笑,坐到府內上首,開口問道:“敢問敕使大人,是何許人士啊?我梁某,似乎從未見過你。”
關瑞生立即站起身,拱手作揖,毫不含糊的回複道:
“梁將軍,我是沈國公關曉嘯的次子,禁軍教頭關瑞生。受祖父蔭庇,能夠得到先帝的賞識,侍奉在當今女皇的左右,封個青安子爵,食邑百戶。”
“如今,奉女皇陛下聖旨,特來拜見遼王殿下。還望梁將軍能夠早日動身,帶我等前往遼王府,麵見遼王殿下。”
他的語氣,帶有幾分傲慢,要知道,此時的大豫朝廷,早就失去了對地方藩王的壓製,一般朝廷的人,到了藩王的地盤上,都要謹慎老實很多。
而關瑞生,顯然不像其他的那些朝廷官員那樣,無論是自報家門還是與人交談,給人感覺都有些傲慢。這反倒引起了梁華的注意。
遼王原義實是什麼人?一言不合就要剁腦袋的小藩王。關瑞生如果麵見遼王的時候也如此傲慢,是嫌命長麼?
梁華沒有多想,還是和敕使交談更重要,朝廷的敕使能夠再次踏上遼藩內的土地,肯定是有事。
他吩咐一旁的管家,道:“朝廷敕使,可是我們遼藩的貴客,怎麼能夠給貴客泡這等茶葉呢,去,重新泡一壺,記住,要用好的茶葉。”
隨後,他看向關瑞生,道:“聽口音,你不像是洛京人啊。這不對吧,既然你是沈國公的兒子,應該一直生活在洛京才是啊。”
關瑞生搖了搖頭,道:“非也。三歲那年,我就跟著伯父一起來到了伏南郡,在這裏足足生活了十八年。”
“後來,伯父去世了,我就再次回到了父親的身邊,雖然回到了洛京,可是口音卻難以改回來了。”
關瑞生的伯父關曉成,乃是征北大將軍,豫成帝命他討伐叛亂的草原各部,後來戰爭結束之後,關曉成受封鎮北侯,卻不被允許回到洛京,無奈,隻能留在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