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想了半晌,實在無法解開其中謎團......
“父親,我看還是早做安排的好。”鄭森在一邊說道:“兒子近幾日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鄭芝龍點了點頭:“不錯。莽二,你先回泉州去,雖然鄭宏殺人罪名落實,朝廷也不會牽連到我們鄭家頭上,但還是做好準備才是......你回到泉州後,秘密點齊艦船,一旦出現任何不利的局麵,對方看我們武裝整齊,料也不會為難我們......”
“是!”鄭芝豹大聲應了,不敢怠慢,匆匆離開。
有事情發生,一定會有事情發生,但是,究竟是什麼事情......
......
“水月樓”的一場大火,再次震驚福州。
這是一個花花之地,無數的人曾經去過,現在卻突然毀於一旦,還是讓很多人在心理上無法接受的同時發出了一聲歎息......
但張肯堂、賈校尉在乎的卻不是這些。
“丁總鎮,你可來了。”
一見到丁雲毅出現,張肯堂急忙把他迎了進來:“水月樓被燒的事情知道了吧?”
見丁雲毅點了點頭,張肯堂麵露憂色:“我已經派仵作去了,裏麵一共有八具屍體,都被燒得慘不忍睹,已經完全無法分辨,隻有兩具屍體可以辨認出。一具是水月樓老鴇蔡翠兒的,她屍體上還殘留著一些沒有燒完的布片,經過辨認就是昨日上堂時她穿的......還有一具屍體,是霞姐兒的......”
“哦,既然已經被燒得無法辨認,為何還能認出?”丁雲毅顯得有些好奇。
張肯堂歎息一聲,朝賈校尉看了看:“賈大人,有些話在這裏是非說不可的了,您可千萬不要在意。其實,霞姐兒是蔣家的人我們大家心裏都清楚,在水月樓被燒後,我秘密的把趙氏請了過去,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女兒的屍體。霞姐兒有一處地方和別人不一樣。旁人隻有五個腳趾,但霞姐兒的左腳卻是六指......”
賈校尉麵色陰沉,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殺人滅口!”丁雲毅脫口而出。
“殺人滅口!”張肯堂也很肯定地說道:“昨日剛剛上堂作證,當夜那些證人便全都死了,若說其中沒有牽連,打死我也不肯相信......而且,根據仵作檢驗,霞姐兒和水月樓裏的那些人並不是被燒死的,他們每個人的屍體上,都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刀傷,而且,不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殺手,是絕對刺不出這樣刀傷的......”
鄭宏現在還被關在牢裏,誰有這樣的本事請到這樣的殺手,其實這三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隻是誰也沒有立刻挑明。
過了會,還是賈校尉忍不住先說了出來:“我看咱們也不用再繞圈圈打啞謎了......鄭宏是鄭芝龍的侄子,鄭芝龍為了救他辦出什麼事來誰也說不準......他沒來福州什麼事都沒有,可他一來,便發生如此慘案,這事不是他做的,難道還是丁總鎮做的不成?”
丁雲毅淡淡的笑了一下......
這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人便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把這事和自己牽連起哪怕一絲一毫的關係來......
“證據,證據!”張肯堂歎息一聲:“雖然我們都認定是鄭芝龍做的,但可歎的,卻是手裏沒有任何證據那!”
賈校尉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知道是他做的,那還需要什麼證據?我東廠抓人難道還要左右請示不成嗎?”
“賈大人千萬不可大意。”丁雲毅在一邊勸道:“福建不是京城,這裏情況複雜。鄭家擁有三千戰船,龐大兵力,而且他是海盜出身,一旦把他逼急了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賈校尉冷哼一聲,但丁雲毅的話卻不是沒有道理,這也讓他大是忌憚......
“不好了,劫獄了,劫獄了!”
正在那裏說著,張肯堂的手下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昨夜有人衝進福州大牢,獄卒幾乎都被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