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師妹,醒了就穿好衣服。”
天辛山早鍾響了三遍,司棄在門外催落渺起床。
落渺打著哈欠,眯眼整理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緩慢挪到另一處,她坐在椅子上,雙手自然垂落,頭抵桌麵繼續睡。
昨天司棄收到司無念的消息,讓他去偷韓家的天玄鐵,玄鐵很容易偷,他們又順路去了昆侖山所屬的長明城,委托了當地有名的拍賣行,把在劍塚喪命的昆侖弟子遺劍送回去。
事少但是路遠,他們淩晨才回,落渺睡了不到一小時就被司棄叫醒了。
司棄聽到裏麵的動靜,推開門又看她披頭散發趴在桌子上睡回籠覺。
他的房間,他的床,他的桌子,小師妹用得挺好,是時候翻新一下院子,給她辟個房間了。
司棄撿起掉在床邊的發帶,繞到她身後為她束發。
落渺偏頭瞪了他一眼,閉上眼睛繼續睡。
修仙者不吃飯不睡覺,司棄也是,平時隻有在受傷時才會睡下,其餘時間不是學習就是打坐,精力旺盛到做完任務還讓小黑踹他去空間修煉。
他這麼努力,落渺更得盯緊。
堅決不能讓大反派脫離五指山。
“今日雲海峰長老開大課,我們之前和他的徒弟有過節,他心胸沒那麼寬廣,遲到可不是好事。”
落渺擰眉,悶悶道:“那就不去了。”
就是神也不想天天淩晨上學,太難了。
“我聽說,之前有人翹了雲海長老一堂課,那老頭子說他不尊
長輩,目中無人,把他的修為廢了,以儆效尤。”
天辛山誰不知道三公子和大師姐是同桌,同出同進,他們要都不去,老頭子就有機會為他弟子報仇了。
落渺挺無語:“這麼不講道理。”
“小師妹,仙界以武為尊。”司棄輕笑,昧著良心安慰她,“凡事都要往好方麵想,咱們罰他的弟子是有理有據,他一個長老,心胸也沒那麼狹隘,也不能為難我們兩個小輩。”
“說得對,要樂觀,仙界沒那麼差。”落渺不信,但還是給司棄灌輸積極思想。
半夢半醒間,司棄同款馬尾已經束好了,少年塞了兩個小雲樓蝦餃給她,半哄半拖帶她上路。
二人緊趕慢趕,總算沒有遲到。
鍾聲一到,雲海峰的二弟子曉晨先按照名冊清點人數,確認所有人都到場了,先把長老的偉大成就念一遍,再講今日的禁忌,以後見到長老要做哪些禮數等等。
一個時辰後,雲海長老才端著架子過來。
【一千多個人呢,他真的下去算啊,這架子也是很足啊。】
“人家熬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成為大家,理解理解。”
落渺都懂,許多人窮極一輩子都在追求名利,若她不是神,這輩子命就那麼長,好不容易出頭,也是要顯擺一番的。
大課多在露天學堂講,今日教授的是文學課,有些枯燥。
兩個時辰後,落渺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毛筆掉地上了。
少女彎腰去撿,一
道靈力波震動了空氣,非常強勁的掌風,劈若鋒刃。
落渺雙眸危險地眯起,司棄先一步做了行動,他單手一抬,在眾目睽睽下捏碎了這一掌。
“雲海長老,無故出掌,這很危險。”少年聲音,黑眸的威壓仿佛能吞噬萬物。
落渺把不聽話的筆放回原處。
學堂上,不少走神的弟子被震回神,知情者瞪大了眼睛,不知情者聽到別人的講解,也驚了!
他們驚訝的不是雲海長老突然出手,而是三公子,他竟然單手捏碎了雲海長老的靈力!
三公子是散仙,雲海長老可是金仙啊,這正常嗎?
長老捏著胡須,微微蹙眉,極為不喜說道:“三公子這麼說還是我錯了?習武先習德,上課打哈欠走神,還爬到桌子底下,怎麼,是覺得老夫名氣沒有你師傅大,不配給你講課嗎?”
這話明顯至此,他就是衝落渺來的。
為什麼我會出掌?因為你驕傲自滿,狗仗師勢,不尊學堂,不敬長輩。
司棄冷笑,這帽子已經給落渺扣好了,怕是憋了很久吧!
“對不起,我有錯。”相比特別不爽的司棄,落渺倒是豁朗得多,她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認錯態度極其誠懇。
這麼嚴肅的學堂她居然打哈欠,屬實不該。
不過,有時候道歉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就算態度再端正都無法改變某人的態度。
長老抬起下頜,自信驕傲輕蔑到了他爹是天帝的地步:“對!這就好比血脈
!野生就是野生,不純就是不純,錯了就是錯了,不管背後有誰撐腰,都改變不了本質敗壞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