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人陳淑芬問了兩句陳星的病情。
陳母小心翼翼問:“其實還是跟以前一樣,唉。我看街上小孩多了,一問說學校都放假了,你家侄女回家了嗎?”
多少次想催都不敢,就怕惹生氣了不給他們治。
陳淑芬也歎氣。
“老嬸子我對不起你啊!”
“我家侄女上午剛回來的,我惦記著你,吃完晌午飯就去問了,結果這小丫頭,去了大城市,人就變了!不願意給你們治!”
“說這病不好治,特別費勁,怕你們沒錢不給錢!”
“我當時就特別生氣地罵她,怎麼能有這樣當大夫的嗎,她配當大夫嗎?”
“好說歹說,總算同意,要你們先拿出五百塊錢,才願意看看病人。”
“五百?”陳母滿臉為難,這也太多了!
陳淑芬連忙換了話術,“可不是嘛,就算錢毛了,病還沒看就要五百,也太獅子大張口了!”
“可我侄女說了,她在燕京給人治病,要的比這還多。”
“我說咱這又不是燕京,你們是我朋友,還都姓陳,看在我的麵子上少要點,費勁了口舌才答應三百也行。”
“老嬸子,雖說三百也不便宜,不過好大夫難找,醫院是個吃人的地兒,你們去那花的肯定更多!”
“你們要是信我,就先把錢給我。不信我就再跟我侄女說說,反正吧,我家不缺這點錢,就是看你們可憐,要不誰沒事總往這跑。”
陳母確實很擔心,每分錢都是他們辛苦賺的,不明白為啥別人賺錢那麼容易,他們就這麼難。
可是陳淑芬話都說到這份上,再去找她侄女說不定又要變卦。
“行,我去給你拿!”
三百塊全是領票子,陳淑芬嫌棄得數了數,塞口袋裏。
陳母的眼睛一直盯著錢,又盯著她的口袋。
“你們在家等著好消息吧!”
晌午飯吃得少,看見賣好吃的的,陳淑芬肚子嘰裏咕嚕的叫。
一屁股坐下,要了個大碗餛飩,又買了兩個肉餅。
掏出那一大卷錢,把錢給了,低頭就吃。
回去的路上,嘴巴裏都是肉香直打嗝。
得知花容回家了,陳淑芬不敢上門,怕花老太在家。
頂著太陽蹲守半天,人都快曬禿嚕皮了。
“為了幫他們看病,受了大罪了,花他們點錢又咋了!”
四點多,總算蹲到花容出門。
她打算去買隻鴨子,燉得酥爛,好拿上山給師父吃。
“侄女啊!”
“侄女你跟我去縣裏一趟,你要是見死不救,還怎麼當啥中醫藥學會的會長?”
“讓人知道因為你不去治病害死了人,還有誰敢去你的飯店吃飯!”
花容沒想到她還挺執著。
難道真有病人?
但她不認為沈淑芬這樣的人,沒有好處願意冒著挨花老太的罵在村裏糾纏她。
“你承諾了什麼,還是收了錢?”
“我咋可能是那樣的人!”
那就是有貓膩了。
“是你承諾的不是我承諾的,誰承諾誰自己想辦法去。”
就算不是渾水,陳淑芬踩幾腳也變成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