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真好看,就是穿慣了寬鬆的,那麼緊總覺得沒穿衣服。
“趕緊起來,我要凍死了!”
哪怕是女孩子也讓人不自在。
胡佳佳、楊桃都是南方孩子,沒想到春分都過了,燕京還那麼冷,穿得沒那麼厚實,回校第二天就感冒了。
陳雪也被他們傳染了。
宿舍裏噴嚏聲此起彼伏,一個個都坐在床上用被子裹成蠶蛹。
“這玩意真能管用嗎?啊欠!”胡佳佳抱著茶缸子,裏頭是帶著衝鼻怪味兒的熱水。
“當然管用,不信你喝了試試。”花容還在給別人倒。
昨天看她倆穿得少,臨睡前就切了薑片和蔥根塞進暖水瓶。一晚上就蔥薑水就泡好了。
原本打算給她們喝來預防,誰知道全倒了。
當然她沒事。
“多喝點,明天就好多了。”
胡佳佳試著喝了口,差點吐了,這是什麼味兒!
“不會是從你那些中醫書上看來的吧?我們那也有人看中醫喝中藥湯,不知道有用沒用,我覺得還不如吃點藥片呢,最起碼苦也苦那幾分鍾,這個喝了我覺得渾身都是蔥薑味兒。”
“那我去給你買藥,誰還要吃感冒藥?”
哪怕自個兒是中醫,花容也不喜歡幹按頭安利的事,非要人家承認中醫比西醫好。
兩種醫學本就各有所長,都不是萬能的。
更別說中醫難學,還有不少半
吊子甚至騙子,不好好鑽研,反倒把自己包裝成神醫、弄包治百病的神藥。
敗壞的是整個中醫的名聲。
陳雪:“我不用了吧,沒那麼嚴重。”
楊桃怕花錢,“我也不用。”
花容給胡佳佳去校醫院買了感冒藥,直接放棄了難喝的蔥薑水。
楊桃喝得最多。
她嗓子幹,就算普通的熱水也想喝。
轉天起來要上課了,陳雪已經完全好了,楊桃也好多了,不流鼻涕,就是還有些不通氣。
隻剩下胡佳佳帶著兩口袋衛生紙,上著課呼啦呼啦得擤鼻涕。
擤多了,鼻子都紅了,還疼。
“早知道,就算難喝我也喝了。花容,你那些書沒白看。老祖宗的法子還是管用的。”
早上起來,花容已經泡了新的,三個人回了宿舍就抱著茶缸子喝。
“我桌子上有剩下的薑跟蔥,不夠喝自己拿去泡。”
這意思就是不回宿舍了。
“那麼冷的天咋還往外跑。”
還隻穿了件紅色呢子大衣,她可真抗凍!
胡佳佳說話的時候花容已經跑了。
正月十五一過,街上熱鬧起來,琉璃廠也是同樣。
憋了半個月的洋人總算出來放風,兜兒裏的鈔票肯定饑渴難耐,正是花容賺零花錢、鍛煉口語的好機會。
同樣窮得不得了的還有偷兒。
琉璃廠人多眼雜,也容易渾水摸魚。
他們不偷地攤上那些古董,誰知道真的假的,他們不會看也不知道去哪兒賣。
拿回琉璃廠就是自投羅網,所以隻偷錢
。
花容剛遇上個熟人老外,老外直接繼續雇傭她當兩到三個小時的翻譯。
這位老外很喜歡瓷器,看上攤子上的一對兒花瓶,花瓶上畫著兩幅呆板的花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