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鍾宿管阿姨鎖宿舍樓門,同時熄燈斷電。
花容拿出下山狂奔的勁頭,還是眼睜睜看著阿姨在她麵前把樓門鎖了。
整棟樓也黑了,傳來幾聲女生的尖叫,隻剩下一樓還亮著燈。
兩人隔著鐵門大眼瞪小眼。
花容傻眼。
自己頭一天就要成為燕京大學大一新生,違反宿舍紀律第一人嗎?
怎麼那麼像鐵窗淚啊!
隻是不知道到底花容羨慕鐵窗裏麵多一些,還是鐵窗裏麵的人羨慕她這個自由人多一些。
可不是自由嘛,學校那麼大,燕京市那麼大,除了宿舍溫暖的床,哪兒都能去。
但累了一天,還跟那些學長學姐說了好半天,嘴巴都幹了,她隻想回去休息。
“阿姨,求求你讓我進去吧,就差這一點點,明天我給你帶好吃的。”
宿管阿姨頭發半白,人微胖,臉上的皺紋讓她看起來凶巴巴。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我不缺工資,不要那點賄賂。”
眼神仿佛還在說,燕京大學怎麼會有你這種小小年紀就知道賄賂人的!
花容抓住鐵門。
反正剛開學也不查寢,要不是她口袋裏沒帶錢,肯定直接去酒店住。
好吧附近沒酒店、也沒招待所,敲敲門看看誰家租房子,租一天總行吧!
可是她沒有,總不能去睡大街。
“阿姨,你是不是經常腰疼,夏天跟陰雨天尤其厲害?”
宿管阿姨:“你怎麼知道?”
才開學,她們之前又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會跟
這麼大的孩子說自己身上的病痛。
花容沒有回答,繼續道,“而且總覺得身體笨重,小便短而赤。前些天因為開學,幹的活比較多,現在腰就疼著。”
宿管阿姨:“對對對!閨女你是學醫的嗎,我貼了好些膏藥都不見好。”
這點小病她舍不得去醫院,而且腰疼好些除了吃點止疼的也治不好。
花容笑了,抬起右手腕,撥弄開那個蛇形金鐲的蛇嘴,從裏頭抽出一根十五厘米長卷曲的金針。
手一甩,就變得筆直筆直。
這一手加上剛才的看病,已經把阿姨看呆了。
“您這是濕熱證,濕熱雍遏經氣不暢筋脈失舒引發的腰疼。我先給您紮一針,保證今天晚上睡得舒舒服服,明天再給您開幾副藥調理一下,不要幹太多體力活,應該就好多了。”
隔著柵欄鐵門怎麼紮?
當然是要把花容放進去。
對於針灸,宿管阿姨這個年紀的倒是不陌生,以前也請人紮過,反正紮不壞。
其實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有些穴位不懂的人一針下去可能就癱了,甚至出現生命危險,不能胡亂嚐試。
金針要比銀針軟得多,更考驗功夫。
為了讓金針靈活自如、隨心所欲,花容沒少被師父操練。
兩分鍾後。
宿管阿姨直起身子來。
“咦,還真是不疼了,我這腰好些年都沒那麼舒服過。閨女有兩下子。”
“我叫花容,就住302宿舍,阿姨您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都可以
找我,明天我把藥方拿下來,睡覺的時候注意別讓腰著涼。”
“好好好,我肯定注意!”
宿管阿姨滿口答應,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至於花容遲到不按時間回宿舍睡覺。
啊,是她不小心早鎖了幾分鍾門,誰說人家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