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仵作,宋仵作在家嗎?”
是夜,一個穿著官府衣服的男子在一處破敗的院子門前,使勁的敲打木門,急切的敲門聲像是來索命鬼差的腳步聲。
“在的,請問門外可是薛叔嗎?”很快院子裏傳來了略為清冷的女聲,緊接著院子裏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誒,就是我,你文叔讓我來家找你,縣裏麵來案子了。”男人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急切。
“好,麻煩薛叔稍微等我一下,等我拿家夥。”話說完沒一會兒,“吱嘎”的一聲院子門就被打開,一道個子嬌小的身影出了院子,隨手將院子門關上後,薛叔接過她身上碩大的箱子,隨即兩人就大步流星的坐上牛車往縣裏走去。
到縣裏與大部隊彙合後,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趕往案發地。一路上作為驗屍官的許文都在給宋妙講案情,傍晚時分,城外陳家村的村長家突然發生了火災,大火整整燒了一個晚上,直到午夜時分火勢才逐漸滅了下去,眾人清理廢墟的時候,發現了陳家村村長兒子的屍體,趕忙讓人傳信到縣裏麵,讓派仵作下來寫清驗屍情況,縣裏麵才好消除此人的戶籍。
這種走個流程就完事的“麻煩事”,縣裏麵其他仵作才不願意上手,一般都默認這是宋妙的活計,美名其曰讓她學經驗。宋妙心裏跟個明鏡似的,但也不願意和他們計較什麼。
要知道這個宋妙
可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她是另一個時代的。在那個時代的宋妙,是A國重點培養的人類法醫學專家,但天妒英才,在一次外出任務中,不幸遇到了爆炸案,壯烈犧牲。身死後,竟然穿越到這具當時隻有四歲的身體,成為了清河郡前任驗屍官宋義收養的女兒。
用這具身體在這個朝代一生活就生活了十二年,她漸漸的融入這個地方的生活,和宋義相依為命,宋義也在盡心教導宋妙成為一名合格的仵作。後來又在十二歲那年,因宋義去世,於是在機緣巧合下,宋妙重操起上輩子的舊業,成為了清河郡唯一的一名女仵作。
如今她的生活模式就是忙的時候就接個小案子,閑暇了她就在藥田裏種藥材,賺來的錢剛好夠她一個人用,在這個時代的生活,這種平淡的日子與上輩子腥風血雨的日子,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但是她卻是很滿意,也很知足,畢竟上輩子她的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
很快牛車就到了陳家村,村民帶路,來到那片被燒焦的廢墟前,宋妙眼睛一下就看到前麵那道圓滾滾的身影,挑了挑眉,心裏想著這大晚上吹的是什麼風,居然把縣令吹到了現場,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
宋妙這頭剛放下箱子,那頭縣令看見來的人是宋妙,臉色變了又變,趁著麵前的貴人沒注意,他一把將薛貴薅到角落。
“不是讓你
叫仵作來嗎?你怎麼把她叫來了?其他人了?”縣令壓低聲音,往日白嫩的胖臉此刻竟然比燒焦的房梁還黑。
“我先是去叫老周他們,但這大晚上的,他們沒一個願意來的,沒辦法隻能找到她了。”薛貴攤了攤手,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寫滿了無奈。
“我怎麼養了你們這群蠢豬!!”縣令要被薛貴的話氣死了,他這會要不是顧及有外人在,他高低給薛貴兩嘴巴子。
“她宋妙能幹個啥?啊?這種重要的場合你讓她一個愚昧的女人出現,你腦子是被狗吃了嗎?!還是丟在被窩裏沒拿出來?!”縣令暴跳如雷,真的要被這群人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