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順著記憶找到了母親的病房，推開房門一股潮濕之意湧進鼻腔。
一間病房存放著七八個病人，病床邊還有幾張在樓下租來的單人陪床。
顧昀繞過幾張病床，走到了靠近窗戶的一張病床，輕輕地拉開了擋著的簾子露出了裏麵臉色蒼白的孟雅芬。
“小昀，你來啦。”
孟雅芬虛弱的聲音響起，顧昀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問了句：“我爸呢？”
“你爸在主任辦公室呢。”
顧昀嗯了一聲將顧秋沐放在塑料凳子上，輕聲說道：“我去找我爸，媽你在這等我，沐沐你也不要亂跑好麼？”
顧昀走出了病房，心中的壓抑感才緩緩減少，果然啊醫院最不缺的就是病人，他這麼想著。
幾步走到主任辦公室，裏麵傳來主任的勸慰聲。
“老顧啊，我這還有十萬你先拿著，我們老同學一場能幫你的我肯定都幫，但手裏就剩這麼多了，你別嫌少。”
“老李，你已經幫我的夠多了，我要是再拿你錢，我還做不做人了啊！”
顧昀推開房門，就看見顧光跟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拉扯著手中的銀行卡。
看見顧昀進來後，顧光臉上有一絲尷尬，顧昀幾步來到顧光身邊幫著顧光退回銀行卡輕聲說道：“這些日子麻煩您多照顧，錢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已經湊齊了，您幫我開個繳費單我去繳費，等我媽好了必須請您吃個飯。”
顧光聽到這話，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顧昀，但是並沒有立即發問，而那姓李的中年主任看著顧昀的臉有些眼熟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冷狗上的顧半仙？”
顧昀撓了撓頭，有一種馬甲被人掀開的感覺，但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是我，沒想到您還看我直播。”
李泰看著自己的心心念念的人一時說不出話，將擋在麵前的顧光一把推開，雙手握住了顧昀的手搖晃道：“我一直想讓您給我看一卦，但是我抽不到那個福袋，今天遇見了能不能？”
顧光有些摸不到頭腦，什麼半仙，什麼算卦，但是聽了半晌他明白了，他兒子確實跟他講過直播的事情，但是也沒講給人算命這個事兒啊，這不是騙人嗎！
顧光本想直接拉著兒子去自首，但是他還是按耐住了性子，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子現在該怎麼收場。
顧昀也察覺到了顧光對自己敵意，隻能順著李泰的話說道：“好，但能不能先把手放開，現在這天挺熱的。”
李泰放開了手，但是還是一雙眼睛盯著顧昀，像是怕他突然跑了一樣，將他引到座位上，而李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顧昀偏過頭仔細地看了一下李泰的眉眼後說道：“你這個人挺善良的，基本上路過的要飯的你都會扔些錢，但是你為什麼想請我看卦，應該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夫妻二人本身都是醫院的高級職工但是卻攢不下什麼錢，第二個問題就是你們夫妻都快五十歲了但是卻沒有一兒半女，來醫院檢查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