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清晨,蟲鳴鳥叫,院子裏的桃花陸續開了。
宋謹語打算去拜訪攝政王,說來也奇怪,伊穀眠說要報仇來著,這兩天聽線報說安分了不少。
既然這樣,他不如自己送上門去。
薑州的桃花也陸續開起來,整條街都洋洋灑灑著桃花瓣。
“還請世子殿下見諒,我家主子近日感染風寒,行動多有些不便。”
“無妨,我就在這等他。”宋謹語靠著涼亭,看著攝政王府的風景。
亭台樓閣,長廊曲折,湖光山色,這不就是蘇州園林的翻版,隻不過,這裏的花不似江南少女,而是冷冽的將軍。
薑州街上的桃花透露著柔情蜜意,而這裏的桃花,妖豔灼熱。
“世子殿下在看什麼?”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如兩塊美玉相撞,昆山玉碎。
宋謹語指著遠處開得紅豔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當真具象。”
“哦?我院裏還有,世子殿下想進去看看嗎?”
宋謹語搖頭,“我不喜歡桃花。”
那道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喜歡。”
“洛珩。”宋謹語轉身,看著眼前意氣風發卻帶著帝王風氣的少年,“我不喜歡被人騙。”
洛珩低頭,用額頭抵住宋謹語的額頭,“我沒有騙你。”隻是你忘記了,本不想重逢,可你依舊願意為大周扛起旗幟。
“說說吧,疏勒部什麼意思?”宋謹語推開洛珩,在涼亭裏設置的桌椅裏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順帶倒了杯茶。
洛珩輕笑一聲,也順勢坐下,“不問問我為什麼是攝政王嗎?”
“不想知道。”宋謹語現在隻是有些生氣,但想想還是說得過去,他的重生代價是不停流逝的生命,那洛珩呢?
“行。”洛珩看著宋謹語,眉眼含笑,亦如初見時的模樣,“兩年前疏勒部內亂,伊穀眠以一己之力鎮壓,甚至聯合了西北沙溪部,北禹有盛將軍的鐵騎,他們越不過關口,但是琳州。”
宋謹語歎氣,“無人防守,大周朝堂內部爭鬥不斷,無論是宋寒淩所謂的肅清,還是皇帝的退位讓賢,還是戚丞相的兩年交接,都說明大周已經風雨飄零了。”
洛珩:“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兵了。”
宋謹語站起身,“既然薑州你在,那我也不用繼續查了,直接對付伊穀眠,至於琳州,我在江錦養了一批兵,讓唐醒去。”
洛珩:“江錦離琳州最近,可行,既定軌跡已被打破,我們就不能再按照前幾次的方式來。”
宋謹語:“攘外必先安內,在去北禹之前,我得先拔出刺痛大周的釘子,鄧川想讓我做皇帝,他九子奪嫡得來的,這麼輕易就讓給我,隻能說,現在威脅大周的東西已經強到他和沈丘都應付不過來了。”
洛珩抬頭看天,隻有飛鳥,沒有雲,“戚丞相的手伸的太長了。”
……
宋謹語回到花滿樓就讓唐醒帶著蝶魄,盛晴淺去了琳州,至於為什麼帶盛晴淺,她來自現世,對於作戰風格多樣的沙溪部,應該會有些法子。
“十欒,派人去刺殺疏勒部的小公主,封鎖薑州。”
“是。”
宋謹語輕笑,“大戰,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