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有狐丹,不會出事,相較之下,她現在更擔心溫羨安怎麼樣了。
大牛得空掏手機給許進:“許哥,你給二牛打電話吧,這事交給二牛去辦。”
“不能打!”顧清越浸潤的狐眸底部漲紅一片。
現在突發這種情況,溫羨安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
景湛若提早蘇醒,或被景家知道她跑出來,早早派人來抓她,她還怎麼逃了。
女孩諾大的聲音令許進接手機的動作一滯,大牛猛然一個急刹車。
“刺啦。”
顧清越許進慣性前傾、後仰,車子就在二人左搖右晃中停在了溫家別墅前。
守在門口一整夜的溫以璃心如焚燒拽開車門,“小狸快跟我走,我哥不行了。”
顧清越暈沉的頭腦還沒緩過來,人已經被溫以璃連拉帶拖到了溫家別墅二樓。
許進適才是回頭狀,大牛刹車刹的急,他脖子斜歪在玻璃車窗上擰不過勁。
大牛手機這功夫不知道掉哪個車座縫裏了,躬著大厚身子到處翻找。
許進歪著脖子罵罵咧咧翻出自己手機,打開屏幕一看,電量,百分之零點零一!紅色告急!!
粗糲的指節急速撥點沈宴手機號,撥打剛按,屏幕“唰”的黑了。
“嗐!”他憂悶鬱煩地撓頭,抬臂牽扯到脖子擰著勁地疼。
他將沒用的手機撇到車窗台麵上,淒哀嚎叫:“我的少爺啊!!”
大牛虎軀猛震……
別墅二樓——
溫以璃顧清越佇立畫室門口,進門前溫以璃幫她擦幹了淚。
擦完顧清越的淚,又蹭了蹭自己臉上的淚水。
“其實我哥不讓我找你,可是我知道他最想見的人就是你。
進了門我們誰都不要哭,我怕他看見會難過。”
溫以璃拉著顧清越的手說:“我媽媽前兩天去C國了,昨晚才坐飛機往回趕,傍晚前她到不了瑞國。
你放心,我會看好醫生和傭人,不會讓人來幹擾你們談話。”
“羨安哥哥為什麼自殺?”顧清越抹幹不久的淚再度漫出。
溫以璃沒日沒夜哭了兩天,眼周眼球疼澀幹磨的感覺像是有生鏽的鋸在割。
她精疲力竭道:“景湛利用你設計我哥,威脅他跟楚雲夕拍那種照片,還逼他娶楚雲夕。”
顧清越身體中的血液開始慢慢逆流,在溫以璃的話中一點一點僵凍。
“景湛將囚禁你的照片發給過我哥,他要挾我哥,隻要肯服從就範,他就不再用鏈子鎖你。”
剩下的話溫以璃喉嚨酸堵得說不下去,她擰動門把,進門前眼淚“唰”地一下就出來了。
“他喝了一整瓶除草劑,醫生說不會很快死亡,隨著器官衰竭生命會慢慢流逝。
我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清越臉部、唇畔,血色瞬間褪卻,哭濕的眸子顯得尤外紅潤。
這樣的死亡太過痛苦,心脾肝髒枯竭時,他是有感知的。
他每時每刻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體如撕絞般得疼,親眼看著自己生命在一天天中彌留。
顧清越雙眸婆娑,注視著麵前被溫以璃輕緩打開的兩扇白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