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瞬間,他忽然握住顧清越細白的皓腕,然後將她拉起,推至許進麵前。

始料不及的兩人,就這麼呆呆愣愣四目相視起來。

許進既尷尬又害怕,連續後退好幾大步,“少,少爺,你這是幹嘛?”

“怎麼不看了?”景湛此時的臉色比門外的寒天雪地還要冷,音調沉的可怕。

許進不知道該作何回答才能不惹火燒身。

他轉頭瞟向李伯,希望李伯能幫幫忙。

哪知道,李伯壓根靠不住。

一見他望過來,立馬左顧右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求助的眼神。

顧清越這兩天愈發看不懂他了,最近總是無緣無故發火。

她輕輕擰起細眉,不由問道:“你又怎麼了?”

“你說我又怎麼了。”景湛眸中蓄起一團薄霧,說話的時候攜帶哭腔:“他比我好嗎?”

這要她怎麼回答?

難道要她當著人家麵說,他沒你好,你最好,你最帥?

還是說,他比你好,至少我看他的時候,沒有看你的時候,那麼惹人心煩。

看女孩想的出神,景湛難過地說:“你不說話,是不是代表默認了。”

而後,他扭頭指著許進,厲聲開口:“你現在就走,這裏以後不需要你了。”

“少……少爺……”

許進整個人直接石化了。

僵硬著脖子,扭頭,再次尋求李伯趕緊幫幫忙。

這次,李伯終於肯正式麵對許進渴望得到救援地目光。

意識到事態嚴重,李伯趕忙出麵化解,“少爺……”

“閉嘴。”景湛聲音陰惻,狹霜裹雪:“你敢替他求情,我立刻安排你們一起去非國。。”

話落,許進驚恐地瞪大眼睛哀嚎,“啊……別啊少爺!!”

“您原諒我這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接著,他一臉痛苦相解釋,“我沒有偷看顧小姐,

我就是從沒見顧小姐笑的這麼開心過。”

“我……我一時就看入了迷。”

“不對不對不對。”許進急哄哄擺手,“不是入迷,不是入迷,是看傻了。”

最後他實在解釋釋不清,慌得跳腳,嘴裏直,“唉呀。”

他苦著臉,垂頭喪氣。

抬起手胡亂搓弄腦頂的硬發,求饒道:“少爺,我……我真沒別的想法,您就別趕我走了。”

給他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顧小姐產生邪念啊!!!

非國,非國那是什麼地方!非國是,鳥去了都不產蛋拉屎的地方。

他可不想去。

許進越描越黑,景湛聽得臉色由最初的白,轉到青,再到黑。

李伯緊張得直擦冷汗,真想直接上前縫死許進那張不會說話的碎嘴。

注意到景湛臉色越來越差,顧清越看熱鬧看的也不多了。

她捏捏景湛垂在身側的指尖,輕哄,“好了,別鬧了。

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就別嚇唬他了。”

“怎麼沒關係!”景湛將攝人的目光從許進身上挪開。

回頭瞅顧清越的時候,細密的睫毛上還隱隱墜著淚澤。

喉嚨哽顫著委屈地腔調,說話時,略帶微濃的鼻音,“你因為他笑了。”

景湛嗚咽了聲,又說:“你剛剛沒有問我,不喜歡什麼,為什麼不喜歡。”

他越說越難受,傾身抱住顧清越,臉頰磕進她的頸側。

哽塞著嗓音,繼續吐露怨言:“我等了你五分零七秒,直到鍾聲都敲響了,可你根本沒打算理我。”

少年同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方才的戾氣。

顧清越聽了之後,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

他原來不是不喜歡自己笑,他是不喜歡自己因為別人笑。

電視裏麵曾經有檔節目說過,這叫過度占有,是一種極其病態的控製欲。

這麼想著,顧清越打了個寒顫。

偷偷背過手,使勁掐了把後腿根,狠命壓製住即將迸發的戰栗。

她回抱住少年精瘦的腰身,輕軟道:“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不理小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