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自己小孩!
景湛哼唧唧生悶氣。
他有時候特別痛恨自己比顧清越小一歲。
因為每次跟她討論有關愛情的事。
她不是說不感興趣,就是說,討論這個太過幼稚。
“我就是信。”景湛摟著她左右搖晃,像個磨人的小作精,“行不行啊~阿狸姐姐,我想親。”
“我們在一起馬上十年了,十年,誰在一起十年,連嘴都沒親過?”
顧清越被他晃的頭暈眼花,一直以來偽裝的耐心都快被他磨沒了。
她口中連連道:“行行行,親親親。”
“真的!”景湛立馬來了精神,一雙桃花眼瞬間汪汪亮。
隨即,眼中的光很快黯淡下去,“你不會又在騙我吧?”
話落,圈在她腰間的手鬆了鬆,顧清越終於得以活動。
她順勢轉過身,拿起景湛冷白修長的手指捏了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顧清越說這話時,很是繾綣柔情的看著他。
然後,甜言細語地說:“隻要你答應我,咱們一起參加培訓,你想親多久都可以。”
這一話題,直接插在了景湛最為致命的罩門上。
他僵硬著身子,抿抿唇。
少年憂鬱的桃花眼半低垂著,濃黑如墨的瞳仁摻不進半點光亮。
眉宇間的水滴小痣,昨夜還色澤鮮亮,現今也跟著灰暗了下來。
顧清越輕輕揉捏他的指腹,靜靜等待答案。
耳畔“哢哢哢”響的月牙時鍾,十年如舊地走動。
少年沉靜了好大一會沒說話。
他忽然蜷縮起膝蓋,結實有力的雙臂環圈住雙膝。
清瘦的下頜擱墊在膝蓋頂端,他偏過頭,安安靜靜注視女孩充滿柔情蜜意的小臉。
這種沒有任何情緒,黑洞洞的目光,顧清越第一次在他眼中見到。
平常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景湛或多或少都帶點興奮的成分在裏邊。
“阿狸姐姐。”景湛倏然開口,紅薄的嘴唇微掀,聲音極輕:“你一定要見他嗎?”
景湛這麼一問,顧清越忽然愣了愣,隨口脫出,“誰?”
他說的到底是誰?
昨天就沒講清楚他口中所說的人是誰。
她隻想見楚雲夕。
景湛又是怎麼知道的?
顧清越暗暗揣度。
事情都還沒來得及發展,萌芽就要被扼殺在搖籃了?
景湛驀然將臉頰埋進膝間,隱在膝蓋中悶悶開口:“你別裝了,我都知道。”
他這樣說,顧清越更緊張了,翹挺的鼻尖瞬時冒出不少細汗。
“你…你都知道了?”她懷揣疑惑小心翼翼詢問。
景湛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仍舊埋著臉沒有露出來。
他不敢看顧清越的臉,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又像昨天那樣失控。
他害怕自己弄疼阿狸,嚇到阿狸。
景湛閉著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固執的不想說出那個人名字。
“你會離開我嗎?”
內心做過反複痛苦掙紮後,景湛隻悶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顧清越被他兩句話搞的糊裏糊塗。
為了套話,她嘴上很快實話實說:“我根本離不開你。”
不是不會離開,是離不開。
顧清越這話回答的很巧妙,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落在景湛耳朵裏,這句,我根本離不開你,別有一番情調。
他羞澀赧赧緩緩抬起頭。
少年耳尖,瓷白的臉頰兩側,均染濃情緋豔的粉紅。
他眨著如蝴蝶翅膀般卷密的睫羽,眉眼含春,輕咬薄唇,鮮潤欲滴……
“阿狸姐姐,你…你剛剛是在向我表白嗎?”
少年含羞地問完,重新將蠱惑人心的臉蛋埋回於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