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寶醒轉之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女孩子的閨房裏。
超大號複古歐式大床上掛著水藍色的紗帳,床對麵的梳妝台上擺滿了昂貴護膚品和彩妝品。
梳妝台旁邊擺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櫃子,看似平平無奇。櫃子第一層的抽屜沒有完全閉合,她向裏望了一眼,不禁咽了一口唾液。那裏麵亮閃閃的是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將抽屜打開了一點,發現了一串鑽石項鏈。
不會是……皓石之類的吧?應該不至於是真的鑽石吧?
她連忙將抽屜關上,眼睛不經意地向上一掃,不由得癱坐到了地上。
櫃子上方立著一個雕花小相框,照片中是一個穿著露肩修身連衣裙、站在一座古堡前的女孩。女孩的臉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斜倚著房門看著她,目光冷的如同冰錐一樣。
她迎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眸尤其吸引人,仿佛是蘊含了很多秘密的星係,深邃到讓人想要拋開一切去不斷探究的地步。
“盛月華,你說一定要‘要我好看’,所以你就在婚禮前去和三個男人廝混?”男人冷睨著她,毫不掩飾聲音裏的厭惡。
她張開了幹涸的嘴唇,一臉茫然地問:“什……什麼?”
他冷笑出聲來,劍眉驟然豎起,下一秒鍾,已經利落地關上房門並大步來到她麵前。
他僅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就握住了她小巧可愛的下顎,說:“又裝小白花?我都忘了這是你的特長了。”
“你……說什麼啊?你放手!”她艱難地張嘴,發出無力的抗議。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目光凶狠而沒有一絲溫情,說:“既然你這麼討厭嫁給我,我就偏要娶你。”
“你到底……”介芸寶正要問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並欲告知對方自己到底是誰。
她的視線不經意地再次落到櫃子上的照片之上,記憶之河開始泛濫,一段大腦中塵封已久的回憶潮水般地湧了上來。姐姐……難道照片中的女孩子是姐姐?
男人見介芸寶視線空洞,不由得笑出聲來,用寒涼刺骨的聲音說道:“這是什麼表情?你以為忍忍就可以過去了?你錯了,盛月華,我告訴你,你的後半生怎麼過將全由我來決定。”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是那麼地酷寒冷漠,帶起了陣陣寒風。
走廊裏,他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穩幹練——\\\"總裁,盛鎧近期的數據已經搜集完成,全部收攏到1號基地了。”
“好。”他掛了電話,回頭看了盛月華的房間一眼,隨後決絕離開。
介芸寶恍惚地坐到了鬆軟的大床上。她想起了幼年時那件讓她刻骨銘心的事情——
她從小家住A市,五歲時和雙胞胎姐姐介芸檸一起跟著姑姑出去玩,兩個人在遊樂園走散。
後來姑姑找到了她卻沒有找到姐姐。姑姑報了警,在外地進行昆蟲研究的父母急匆匆地趕回,但姐姐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從那後便沒有了音訊。
十幾年過去了,介芸寶一直很自責,隻有她知道姐姐走失是為了幫她追一隻小花狗。因為怕親人責怪,她一直把那個秘密深埋心底。
三天前,她從A市來到X市參加業餘鋼琴比賽,前一夜被邀請去了一個參賽者聚會,活動從一家書吧轉戰到酒吧,後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再後來,她就來到了這個盛月華的家。她想,難道說……盛月華就是姐姐,而我被當成了姐姐?
她無暇顧及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隻想知道姐姐在哪裏,姐姐這些年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以及……她又是怎麼被錯當成姐姐帶到這裏的?
她四下尋找著自己的隨身物品,想要和最親密的朋友取得聯係,卻一無所獲。
有人敲門。她拘束地說了一聲“請進”,隻見一個目光炯炯的五十來歲矮個子男人走了進來。
“小姐,老爺讓我來和您說些事情。”男人很有禮貌地在門前站定。
“哦。”介芸寶咽了一口唾液,揣測著對方的身份。她眼前一亮,覺得可以從對方那裏探聽一下前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矮個子男人走了進來,拿出手機遞到介芸寶麵前,說:“小姐,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介芸寶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後背瞬間驚出了冷汗。畫麵中的包房裏有四個人。她認出除她之外的三人都是參加鋼琴大賽的男選手,昨晚在書吧裏他們還一起討論了艾麗絲·門羅的小說和海頓的古典樂。
畫麵中的她拿酒杯的手突然變得不穩,酒杯倒在了桌麵上,她的身體滯了一下,隨即頭重重地倒在桌上。三個男人對視後大笑起來,然後朝她圍攏過去。突然包房門被踢開,幾個人製服了意圖對她不軌的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