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入秋了,但窗外的蟬依舊不停地鳴叫著。
俞知肆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大腦一片混亂,記憶如風穿梭在樹林一般交叉錯亂。
“媽媽…”俞知肆腦中突然竄出離開老家之前薑敏女士說的話。
“魚魚,媽媽保證到時候你的第一次家長會媽媽一定會去的,但魚魚也要答應媽媽一定要在那裏好好的哦,媽媽不希望到時候去家長會時聽到一些關於你不好的言論。”
瞬間,莫名的緊張感便席卷了俞知肆全身。
他小聲自言自語道:“完蛋了,完蛋了。如果把我現在成為校霸的這個謠言給徹底破掉,那麼到時候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擔心我的。”
在緊張感當中,俞知肆的手又不安分的摳了起來。
——
俞知肆並非是媽寶男。
對於俞知肆而言,在他晦暗無光的前12年的人生當中,媽媽薑敏和堂哥俞夏是他經常受傷的日子當中來之不易的創口貼,所以才會致使他到現在還會過於的依賴二人。
“怎麼辦,怎麼辦……”俞知肆不停的胡思亂想著,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十幾種會使得他崩潰的壞結局。
這時“俞夏”這個名字,輕輕地闖入了他那一片混亂的想象當中。
俞知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驚的坐起來。
突然的起身使得床板發出了輕微響聲,俞知肆聽到聲響動作也輕了許多。
他感到慶幸,還好現在這個宿舍就隻有他一個人住。
俞知肆伸手拿起了掛在床杆上的籃子當中的手機。
因為一些原因俞知肆的手機並未被學校沒收。
他打開微信,看著微信置頂處備注為“俞夏哥哥”的號,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點進了聊天框。
俞知肆敲打了一會兒,又反複刪除修改。
終於,在他修改的第不知道多少下時,那條信息發了出去。
俞知肆:哥哥,我好像闖禍了。雖然不是我引起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學的第2天我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所謂的校霸,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澄清。我好害怕,我怕要是媽媽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沒學好?會不會覺得我是壞孩子?會不會不要我了?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在麵對親近的人時,俞知肆的語氣總會仿佛是小學生般幼稚。
俞知肆盯著屏幕上的“俞夏哥哥”,心中不停的數數著:“1秒,2秒,3秒……”
在俞知肆的注視下,“俞夏哥哥”幾個字終於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等了一會兒,一條長長的消息就彈在了俞知肆眼前。
俞夏哥哥:魚魚不要為這件事感到焦慮了,你看你也知道這是謠言對不對?既然如此我們更應該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歪,哥哥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你會被冠上這個稱號,但是哥哥清楚我們魚魚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伯母肯定和哥哥想的是一樣的,所以魚魚就不用太過於的擔心了,在我們這裏魚魚開心就是最重要的,時間也不早了魚魚也趕緊睡覺吧。之後哥哥放假了,哥哥就去學校看魚魚,晚安。
看著這些文字,俞知肆的心也漸漸安撫了下來。
俞知肆:好的,哥哥也晚安。
俞夏是個很溫柔的人,在別人眼中俞知肆的矯情總能在俞夏這得到很好的包容。
——
清晨學校的鬧鈴叫醒了俞知肆,他懵懵懂懂的從床上爬起來。
“嘶……”
俞知肆的雙手撐著床墊,一陣刺痛從手心中傳了出來。
他抬起手看了看,四個深深的指甲印留在了手心處。
俞知肆看了下傷口後,便若無其事的下了床。
這種事他早已經空司慣,以前他也是如此每次一旦緊張過度,晚上睡覺時,手總會不自覺的握緊手指甲也總是嵌進肉裏。
俞知肆簡單洗漱了下後,便去了食堂。
高中是勞累的,食堂的窗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本書。
俞知肆也不例外。
“早上好呀,小同桌~沒一大早就看書啊?”一道熟悉的輕佻聲在俞知肆身後響起。
是裴夏臨身後還跟著他的小跟班薛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