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蠟燭的火苗不安地晃動著。在久久的沉默中,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桌上的照片,和它旁邊好似“潘多拉的魔盒”。
晚霞似火,照在略顯陳舊的街道上,給城市畫上豔紅的濃妝。安格走在行人稀少的小巷裏,尋找昨天發現的寶藏——一袋品相不錯的晶石。這種晶石是進行能量傳導的優質節點,在市場上能賣個非常可觀的價錢,足夠一個三口人家無憂無慮的生活兩年。安格一邊幻想著賣掉晶石後的好日子,一邊努力尋找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安格臉上焦急的神色愈加明顯。然而,直至天空黑成墨色,他也沒能找到那袋晶石。悲傷與幽怨逐漸湧上心頭,安格憤怒地罵出幾句難聽的話語,痛斥那盜走他財富的賊人。正謾罵著,一聲槍響打斷了安格的思緒,心情不由得驚懼起來,“難道我動的是那些地下幫派的東西?”這樣的想法一冒出,安格拔腿就跑,生怕自己的小命就這樣交代在這裏。
安格驚惶失措,也不管前方有沒有障礙,隻管一味地往前衝,因為他清楚自己有多怕死。突然,前麵的拐角處衝出一個人,安格躲閃不及,與其撞在一起,摔了個四腳朝天。眼前一片昏黑,安格捂著腦袋,掙紮著想爬起來繼續奔逃,可一把槍卻抵在了他的腦門上,緊接著傳來一股渾厚的聲音:“現在,帶我離開這裏,快!”由於天黑,安格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他手裏拿的究竟是什麼隻明白自己的命現在掌握在對方手中,無奈\\u0027隻能摸黑向家跑去,而那夾帶著金屬雜音的腳步聲與水滴聲,始終跟隨著他……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行經四五座拱橋,走完一兩條街道,終於來到了安格的家——位於舊城區東邊的一座破落小房。除了雜草叢生的庭院帶來的荒蕪感,這座房子便再無其它特點。安格鬆了口氣,轉身說道:“我們到了…”話音未落,隻聽噗通一聲,身後的大叔倒在地上。安格這才發現他腹部的槍傷,想必這便是那聲槍響造成的吧。安格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他要是死在這兒,我就成殺人犯了!”於是,急忙把這位大叔拖進家裏,尋找酒精、紗布一類的東西,企圖救下他。一陣手忙腳亂,安格總算是包紮好了傷口。幸運的是,傷口內並無彈片,這位大叔似乎自己做過一些處理。慢慢閑下來,安格才看到大叔的肩上還掛上一個不大的包袱,解下後打開,發現裏麵正是自己尋找的那袋晶石!“難怪這大叔會被追殺呢”,安格思索著,卻也有些疑惑:晶石交易對那些地下幫派來說是家常便飯了,隻是一小袋晶石的價值,不足以讓那些人瘋狂到動用槍支、取人性命的地步,難道這大叔是他們敵對勢力的成員?正想著,一股困意占據了安格的思緒,“算了,管他呢,是我想太多了吧,還是好好睡一覺吧,這裏不是那些幫派的勢力範圍,不會有事的。”說罷,安格就把包袱放到大叔身旁,回屋睡覺去了。
陽光透過窗花打在安格的臉上,嘴角的口水反射出斑斕的顏色。安格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擦了擦口水,伸了個懶腰,緩緩看了眼周圍,感覺似乎少了些什麼,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作罷,起身刷牙去了。洗漱完,抬眼看了看表,已是十一點半,震驚睡眠良久之餘,開始著手準備午飯。拉開櫥櫃門,本想拿一口小鍋出來,伸手入櫃,碰到的卻不是圓滑的鍋壁,而是複雜的金屬紋路。安格覺得奇怪,隨即將其取出,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帶著血汙的沙漠之鷹。安格心驚,手一抖,槍掉在了地上,發出沉重的碰撞聲,昨日的記憶隨著聲音在腦海中回蕩。他終於想起來少了些什麼了——那位大叔不見了!連帶著那一袋晶石也消失了,看起來是“卷款跑路”了。“不僅連聲謝謝也不說,還給我留了這麼個麻煩!”安格心中不滿,看了看那把沙漠之鷹,坐立不安,思索著怎麼處理掉它。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格的思考。“來了。”安格打開了門,還沒等安格反應過來,那人便閃身進屋,反手關上了門。看清來人,正是大叔,卻一改自身的打扮,不再像昨那樣充滿戰鬥風格,而是一身休閑的服裝,好似一位健身愛好者,背上還單肩背著一個雙肩包。見大叔居然還回來了,安格便開口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隻是救你一下而已,這裏已經不是那些人的地盤了,你可以安全地離開了。記得把你那把槍也帶走,我可不想藏著這種東西。”說著,他指了指桌上的沙漠之鷹,那槍正泛著點點光澤。
那大叔搖了搖頭:“這段時間風聲緊,我需要在你家暫住些時日,這是留宿費。”說罷,一把將肩上的包扔到安格懷中。安格打開了包,裏麵是一捆一捆的現鈔,就重量來算,至少有50萬勃格幣。安格愣住了,看了看這筆巨款,又看了看大叔。忽然,大叔伸出了手:“格雷弗斯,請多指教。”安格連忙放下背包,握住了格雷弗斯的手,“我叫安格,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