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吾帶他去了祖丘。
“沉曉?”
“是我。”洛知吾回答著。
將青墨蘇手裏拿的祭品籃子接過來,仔仔細細的在沉長風和玄可的碑前擺放,青墨蘇也蹲下身子把籃子裏祭品拿出來,遞給她。
擺好了祭品,洛知吾跪在了墓碑前,青墨蘇思考了片刻也跪了下來,她驚奇的看向他。
“沉前輩是生死界的鎮守人,是嵐宗大陸的守護者。”
青墨蘇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他們是你的父母,我理應祭拜。”
說罷他恭恭敬敬的跪下來拜,他見洛知吾還愣神的看著他,提醒道:“回來要與父母報平安。”
她笑了笑,便同他一起拜。
“小五。”
洛知吾和青墨蘇同時回頭,不遠處的海棠樹下立著一男子,他身著一襲黑色衣袍,身姿挺拔如鬆,他微微抬起頭,深邃的眼眸望向他們。
青墨蘇眼睛裏都是驚愕,海棠花下的男子正是沉星,隻不過如今的他滿頭華發,如雪般的白發隨風而動。
“哥。”
洛知吾提起裙擺走到他身旁,仰著頭對他笑著。
沉星卻沒有笑,冷冷說道:“你回來竟不是第一時間來見我?”
他瞥了一眼青墨蘇,冷冷的說:“祖丘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
阿念看他臉色不佳,連忙過來拜見,畢恭畢敬行了大禮,“見過沉星大人!”
他斜了斜眼睛,頷首。
“隨我去蓮潭,好好陪我說說話。“他牽起洛知吾的手轉身要走。
洛知吾悄悄回頭衝阿念使了眼色,交代她照顧好青墨蘇,她會意的點點頭。
青墨蘇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消失在祖丘,他轉過身再次向沉長風和玄可的碑前深深的鞠躬,而後站在沉曉的碑前凝神了很久,而這方墓碑的旁邊,是春瑤之墓。
沉星坐在石桌前,洛知吾為他倒了一杯酒。
“此番出去怎麼耽誤了許久才回來。”
“查線索之外,順便報了個仇。”她如實回答。
“我倒是聽說了,白金門接二連三死了人,都是你幹的?”
她搖搖頭,說:“可惜,都不是。”
他笑了笑,問:“那隆盛門行凶之人與當年困住你的是同一人嗎?”
她再次搖搖頭, “我不確定。但,一下抽了那麼多靈識,不似簡單的仇殺。”
“我恐還需要出去再查,我總覺得這一切背後定有蹊蹺。”她眼神淩厲起來。
“你若需要,鬼手你可以使喚去用。”
“不必,阿念幫我就行。“
“那小丫頭片子三腳貓功夫,還得你護著。”
“她是該多鍛煉鍛煉……”
“你莫要如此,事事都不願麻煩我。”
“我就是麻煩你太多了,連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欠你太多太多了。”洛知吾伸出手,撚起他肩頭一縷銀絲,眼裏盡是憂傷。
沉星見她如此,笑笑說道:“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師父相助便沒有如今的我,我如今做的不過是在報答師父,你莫要有負擔。”
他飲了口酒,“而於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這個你拿著。”
不一會,他又落下臉色:“你回來不先來見我,就是為了帶他去祖丘?”
“這裏又不歡迎玄士……”她看著沉星的神情,知他定是會不悅。
“你擔心我會對他動手?”
“難道不會?”她反問。
“這次不會。”
見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又說:“早已動過好幾次手了,打夠了。”
“什麼?”她不明他在說什麼。
“再給我拿壺酒,我同你說說過去。”沉星衝她說道。
那年,洛知吾離開青木門,給青墨蘇留下的傳音符,告知他自己暫且有事,勿念,待他繼任那日定會來送上好禮。
回到了生死界,她便忙著遷墳祭祀法會,每日沉沉的守著墓。
見其終日鬱鬱,沉星便更多時日留在生死界陪伴。
一日,她向沉星請示要出去兩日,見她稍許有些精神,隻好點頭答應,交代其三日後必定回來。
問過鬼麵,得知她是收到傳音符,雖不知傳音符內容,不難猜應是姓青的小子相約。
然而,他至今都後悔當時放她出去。
三日後她並未如期歸來,這回不僅她毫無音訊,連鬼麵也斷了聯係。
“這丫頭,待我抓著定是要打斷腿關在萬劫鏡裏。”他氣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