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此次前來,一是為探望大小姐,二來,則是有件事想問問右相大人。”君牧對沈敬之說著,眼角略了眼一旁的沈南禾。

“太子殿下請講,有何疑問,老臣一定知無不言!”沈敬之拱手應道。

君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右相不必緊張,孤是聽聞半月後,是鎮北侯世子宋遠書歸京的日子。”

“而當初宋遠書是為抗拒與大小姐的婚事,從而自請遠赴邊塞三年。”

“但是,就在半年前,宋遠書不慎受傷,被一醫女所救。”

“那宋遠書養傷期間與那女子互生情愫,於是便許諾娶那醫女為妻,並且永不納妾,隻待歸來時,便要解除與大小姐的婚事,可有此事?”

“什麼?!”

沈敬之聞言,過於震驚,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因為過於激動,袖袍連帶著把桌子上的茶杯也給帶到了地上,連忙拱手問道:

“敢問殿下,此事,殿下是如何得知?為何老臣事先一點風聲都不曾聽聞?”

君牧依然是一副溫和淡然的樣子

“孤今日在父皇的書房裏看見了宋遠書所寄信件,方才所說之事,皆是信上所言。”

“那宋遠書想用軍功換取父皇廢除與大小姐的婚事,如若父皇不同意,便讓那醫女和大小姐一同嫁到侯府,做平妻。”

“本以為右相大人已經知曉此事,現在看來,倒是孤多此一問了。”君牧眼神看向地上那碎了的茶杯,眼裏快速劃過了一絲笑意。

沈敬之麵色陰沉,半晌,憤怒的喊道:“宋遠書!這豎子,怎敢如此欺辱我右相府!”

“兩家的婚事,是老侯爺在時親自定下的,豈是他想取消就取消的,那區區醫女,也配與我的禾兒相提並論?!我絕不同意!”

沈南禾一直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早在剛醒來沒多久的時候就知道了原主有這門親事,因為宋遠書不在京城。

所以一直在想法子解除,此刻聞言,立馬上前扶住了沈敬之的胳膊:

“爹爹,宋遠書既一心喜歡那醫女,不喜歡女兒,那就等他歸來時,爹爹親自去侯府取消婚約好了。”

“這樣可以把主動權握在我們手裏,更何況,您親自去解除這門親事,總比他找皇上下旨要來的體麵一些吧,到時候若是聖旨下來,您難道要抗旨不遵嗎?”

“更何況,女兒並不喜歡宋遠書,女兒隻希望能遇到真正把女兒放在心上的男子,而不是宋遠書那樣,尚未成親便如此欺辱我,若是真的成了親,您能放心嗎?”說著,沈南禾眼裏泛起淚光。

沈敬之看了看沈南禾,良久,歎了口氣

“也罷,既然你不喜歡,那為父便親自去一趟他侯爺府,將你二人的婚約給作廢!”

君牧的眼神在沈敬之麵上掃過,又落在了沈南禾的臉上,轉而對沈敬之說道:

“孤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孤幫忙的,可盡管來找孤。”

“是,老臣送送殿下。”

君牧點了點頭,走在前麵,沈敬之跟在後麵,一直到大門口。

沈南禾看著君牧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湧上一絲不安,就好似近期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