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櫟笑著看向靠窗玩手機的人，拿手指輕輕戳了戳他。
陸杍柯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明晃晃的顯示不解。
“你好。”
馳櫟笑得燦爛，陽光透過車窗打在他的臉上，落在陸杍客眼裏的是完美的光影結構。
盡管專業素養表達喜悅，但陸杍柯還是有點煩。
“？”
馳櫟看的出他有點煩躁，但是也沒有在意，重新跟他打招呼。
“你好，我是馳櫟。”
陸杍柯更煩了。
你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打擾我玩手機幹什麼？
“所以？”
陸杍柯把玩著摘下來的一隻耳機，表情越來越冷淡。
“沒什麼，我是隔壁一班的，昨天有事情請假，我們老班讓我今天跟著你們班去體檢。”
馳櫟跟他解釋，但很明顯對方並不是很想聽。
因為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拿著的耳機也準備塞回耳朵裏了。
不過馳櫟沒給他塞回去的機會，他抓住了陸杍客的手，然後開口說：
“等一下！”
陸杍柯炸了，一把甩開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其實是想說，謝謝你昨晚給先知買的烤腸。”
又是跟剛剛一樣的笑容。
但是他說什麼？先知？什麼先知？
馳櫟看他雖然不再炸毛，但是一副大腦宕機的樣子，反應過來這人沒聽清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於是重新開口：“周末你買了三根烤腸喂狗，記得嗎？”
“你之前還在大街上被同一條狗纏住過的，記得嗎？一隻金毛。”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副口罩戴上。
陸杍柯這才覺得他有些眼熟。方才隻覺得這人煩人到了極點，根本沒注意他的穿著，仔細看才發現，上回遇到金毛的時候，它主人好像也穿這麼一套衣服。
戴上口罩之後更眼熟了。
“你是它主人？”陸杍柯平靜下來，抱著胳膊側過頭看他。
馳櫟看他認出來了，把口罩摘掉。
蕪城雖然晚上冷，但白天戴個口罩還是會悶死人。
“你想起來了？太好了，那天晚上我帶著先知找老板買單的時候，人家大叔跟我說有人付過了，我還納悶兒呢，沒想到又是你。”
陸杍柯奇怪，城市那麼大，怎麼就確定是他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那會你正好從旁邊經過，老板看見了，跟我說的。”
他明白了，但還是搞不明白這跟馳櫟非要騷擾他有什麼必然關係。
“所以呢？”
馳櫟摸了摸鼻子，聲音小了幾分，“就……想替我家狗說聲謝謝。”
陸杍柯：……
好好好，這麼整是吧？
陸杍柯跟他說了句“不客氣”，然後把微信收款碼打開對著他。
“掃吧，九塊錢。”
馳櫟傻眼了，雖然他本來就打算把錢還給陸杍柯，但是這人剛不是還說不客氣嗎？
看他呆住，陸杍柯也一本正經的解釋回去，“不客氣是因為它可愛，但是你家狗可愛跟你有什麼關係？”
很好，很合理。
馳櫟掃了付款碼，給他轉了九塊錢。
“OK。”陸杍柯把手機收起來，“這下別動我了，我要睡覺，OK？”
馳櫟給他比了個OK。
醫院離學校也不是很遠，陸杍柯感覺才閉上眼睛幾分鍾，梁靜就喊著下車了。
他打著哈欠下車，張奇在底下等他。
“六哥！”
他還沒說出什麼，就被梁靜用卷起來的簽到表猛的一敲。
“還搭夥呢！給你們時間是這麼浪費的？趕快給我進去。”
“收到梁老師！”
張奇敬個禮轉個身就跑了，陸杍柯也慢悠悠的跟上。
等他們動了，梁靜又對後麵的馳櫟說：“小馳你也進去吧。”
馳櫟衝她笑笑。
“那我進去了，梁老師。”
張奇看著體檢表上的項目拉著陸杍柯一個個排，陸杍柯也無所謂，張奇把他往哪邊拽，他就往哪邊走。
排到第三個隊伍的時候，張奇實在是忍不住了，指著後麵的人問：“這誰啊？幹嘛一直跟著我們？”
馳櫟笑著衝他揮揮手，“嗨～”
“你誰啊你？”
陸杍柯替他介紹，“這是那位把你嚇到電線杆上的狗的主人，一班的馳櫟。”
張奇“嗷～”了一聲，然後摸摸腦袋，好像總感覺在哪聽過。
“別撓了，排到你了。”
陸杍柯打斷施法，把張奇推了進去。
馳櫟拍了拍陸杍柯的肩膀，問他：“他為什麼怕狗啊？金毛這麼溫順呢犬種也能把他下成那樣。”
陸杍柯把他的手拿掉，搖了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聽賀媽說好像以前被狗追著啃過。”
馳櫟學著張奇剛剛那種恍然大悟的語氣，也長長的“嗷～”了一聲。
“PTSD？”
“差不多吧。”
兩個人站在一起排隊，馳櫟有話沒話的跟他瞎聊。
沒一會幾個人的普通體檢就結束了，於是又一起去測性別了。
張奇和陸杍柯輪流進去做檢查，馳櫟在檢查室門口等他們。
沒一會，倆人就做完出來了。
“你怎麼不去檢查？”
張奇哥倆好似的跟馳櫟勾肩搭背，拿拳頭輕輕錘了捶他的肩膀。
馳櫟收了手機，偏頭看他，“我不用做預測，我已經分化過了。”
“你已經分化過了？”張奇震驚。
馳櫟有點好笑，這有什麼好震驚的。
“怎麼了？不正常嗎？”他抱著手看著這個怕狗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