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三日,該回門了。
岑家自然是準備了豐富的回門禮,我和岑行簡坐上雕刻精致的大馬車一同回李家。
“棋兒和姑爺回來了”,一座農家小院外的中年村婦高興的迎上馬車。身後緊跟著一位中年大叔和一個年輕小夥、年輕婦人、四五歲的小男孩。
中年婦人應該就是我娘祝氏,中年大叔是我爹李歸田,年輕小夥是我哥李源泉,年輕婦人是我嫂子胡曼娘,小男孩是我侄兒李來慶。我腦海對照著柳葉兒給我的描述,挨個識別了一遍眼前這些人。
“爹、娘。”我下了馬車立刻迎上去。
“小婿拜見嶽父嶽母。”岑行簡行端正的行了禮。
幾個小廝和丫鬟從另一輛馬車上一箱箱搬運著回門禮,胡曼娘望著,眼睛放出激動的目光。
岑行簡被奉為座上賓邀進堂屋,李歸田和李源泉在旁邊熱情作陪,東拉西扯的聊著家常。
我和我娘祝氏在廚房忙著做午飯,嫂子胡曼娘外出打酒買肉。我怕自己說多錯多露餡,就一直閉口不說話默默做著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祝氏放下手中活兒走到我麵前:“娘知道你委屈,你要怨就怨爹娘吧,你這樣一直不說話折磨娘,我也很難受。”
我愕然驚訝,不知道現在又是幾號情況,轉身望著祝氏:“娘,你在說啥呢,我沒有怨你們。”畢竟我並不是真正的李觀棋,我內心確實沒有恨意,也不知道該不該有恨意。
“當年咱家遭遇豪強鄉紳強占田地,你爹四處狀告衙門,不僅沒有一家衙門敢接下狀紙,你爹還被打得幾天下不得床。當年還是知縣的岑大人,去江縣上任途中路過這裏,得知了此事,接下了你爹的狀紙,經過不少波折最後豪強返還了咱家的地,他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祝氏又繼續說:“這個大恩情你爹是一直念叨著,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他,直到今年年初岑行簡生病這事,他總算找到報答的機會了。”
“”原來李觀棋的婚姻是這樣來的,隻是因為要報答恩情,就需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不管她願不願意,喜不喜歡。”我心裏嘀咕著,為李觀棋感到不值。
突然祝氏塞了幾張銀票到我懷裏,壓低聲音說:“棋兒,這是娘自己攢的錢一些私房錢,你爹和你哥都不知道,你把這錢拿著,是娘的一點心意,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我剛心裏抱怨完他們,馬上就收到他們的關心和偏愛,所以說人性很複雜,不能一概而論。
我把銀票推還給祝氏,“娘,這些錢你自己拿回去吧,我現在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就算有,我也能自己掙錢。”
祝氏剛想把銀票又塞到我懷裏,突然聽到胡曼娘買酒回來,從院子裏走向廚房的聲音。她立馬把銀票賽回自己衣服內夾裏,埋頭幹著手上的活兒。
“娘,飯做好了嗎?我酒已經買回來了。”胡曼娘一邊放下酒一邊望著廚房的鍋裏。
“可以收拾桌子碗筷準備開飯了,曼娘,你去叫源泉把桌子擺好,我們馬上上菜。”祝氏鍋裏蒸好的白麵饃連帶籠屜一起端下來,把燴肉用大碗裝好。
擺好桌子碗筷後,一大家子圍著開始吃飯了。
李歸田給岑行簡倒滿了一杯酒,然後舉著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岑行簡的,“行簡啊,我要陪你好好喝一杯。”
岑行簡立馬舉起酒杯回應李歸田,他輕輕抿一小口,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嶽父見笑了,我不太能喝酒,酒量不行啊。”
“誒,今天高興,你一定要配我好好喝一個。”李歸田一口幹掉一杯。
“妹夫,今天你就陪爹和我好好喝一個。”李源泉一邊說一邊給岑行簡滿上。
岑行簡隻要舉著酒杯又喝了一口。
“行簡啊,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我們把她交給你了,我們就一個願望,希望你們能幸福。”李歸田多喝了幾杯後,滿臉紅彤彤的,開始說酒話了。
\\\"嶽父嶽母,您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觀棋,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岑行簡又喝一杯,真誠地向李家夫婦承諾著。
“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李歸田欣喜的點著頭。
我偷偷斜瞄了一眼岑行簡,這種絕色帥哥給我許下承諾,怎麼總感覺不真實呢?我趕緊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被糖衣炮彈給迷惑了。大帥哥都是比較高冷不太好追的,比如當初我表白的那個中文係係草,就又帥又高冷,當初無情得把我拒絕了,雖然語言上是婉拒,但是動作和神態能看出很決絕。剛聯想到係草,我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覺得岑行簡側顏和係草很像,果然,帥哥具有共通性。